曼垭口外,瓦窑滩的开阔地带,长相正气凛然的白莲圣使率众将哈茗堵了个正着。
这下,哈朔可就爆豆了,不等哈茗有所指示,抽出弯刀,就大声嚷嚷了起来,“谁怕谁啊,僰人是僰人,白莲是白莲,谁他娘的跟你一路,弟兄们,护住公主,咱们杀出去”
“这些白莲鬼畜,早就该死了”
“杀,跟这伙儿妖人拼了”
“保护公主,咱们僰人汉子个个带种”
……
僰人武士们平日憋气憋得厉害,早看他们不顺眼了,无奈高层领导们缩了卵子,强力压制,才让白莲作威作福,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硬起来的敢带头儿,当即就操起家伙鼓噪着冲杀上去。
一肚子火气的生猛僰人和心高气傲的白莲教徒轰然对撞,瓦窑滩上乒乒乓乓的兵器撞击声,伤亡的惨叫声混成了一大片,那青年汉子手底下还不弱,亲自上阵,左格右挡,转眼间就劈翻了好几个僰人,倒在地上的人越来越多,献血染红了河滩上的河卵石。
哈朔虽然直脾气二愣子,这个时候倒是分得清楚轻重,他并没有一马当先,而是带着自己的亲随将哈茗团团围住,在后面叫嚣着指挥僰人武装前赴后继,满心以为用人堆都可以堆死他们,却不料随着时间推移,白莲人马虽然越来越少,被僰人冲击得节节后退,却负隅顽抗,并不见狼狈逃窜。
眼看时间流逝,远处已经可以听到白莲大队人马来接应的声音,哈茗心知,要是再被这群不要命的白莲纠缠下去,不仅自己逃不掉,身边这些仅剩的忠勇僰人,也性命难保,到时候僰人本就微弱的火种,就更难以为继了。
“弟兄们,你们快撤,往定风桥撤退,我来殿后”哈茗眼看又一个僰人被白莲圣使一刀两断,当即怒吼一声,提剑向他冲去。
哈朔见状,也愣头愣脑的跟着冲过去,一边学着哈茗吆喝,“弟兄们都撤退,我们来殿后”
哈茗拔剑在手,将剑鞘朝着白莲圣使的面门狠狠一掷,一剑直取他的项上首级,那白莲圣使已经缠斗良久,强弩之末,显显躲过哈茗的剑鞘攻击,却再来不及格挡哈茗的要命一剑。
“叮当……”火星四射,哈茗的剑被一颗鹅卵石荡开,从白莲圣使的肩膀掠过,带起一蓬血花。
“哈茗公主,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赵胤安亲自赶来了,他脸色阴沉如水,煞气滔天,“哈烛死了,还烧了本座的粮库,你又来作死,很好,今天,本座就把你们僰人的的账全都一笔算完”
赵胤安宽袍大袖随风飞舞,沉声一喝,漫山遍野冒出了大批白莲护法,外围的山峰林地里,也站满了僰人武士,只不过他们是敌非友,朝着定风桥跑的同胞遭到他们迎头痛击,刀剑相加,血肉横飞,没有一点儿同族情面,白刃不相饶啊。
白莲圣使带着自己的残兵败将狼狈后退,跟赵胤安汇合,肩膀上血流如注。
“圣使做得很好”赵胤安看了看他肩头的血迹,表扬了他一句,意有所指,“比圣女要有用得多了”
哈茗站在原地,四顾看看身边被围困在瓦窑滩的族人,心里一阵阵发紧,这种绝望的局面,短短十来天之内就经历了两次,实在太多了。
“哈茗公主,你紧张么?你害怕么?哈哈哈”赵胤安像是一只玩弄老鼠的猫,他觉得自己该好好发泄一下了,“你不会马上死,你得眼睁睁看着,这些人被你害死”
赵胤安像是疯了一样,“给我放箭,把这些叛贼给我射死在河滩上”
“嗖……”“嗡……”
“啊……”“唔……”“哇呀……”
箭落如雨,哈茗身边的僰人武士像是多米诺骨牌,一个接一个地倒落在地,溢出一股一股的鲜血。
赵胤安看着一窝一窝的僰人武士死掉,从厚厚的一层,变成了薄薄的一层,非常的开心,也更加疯癫了,“哈茗,你有没有发现,你就是个扫把星,你说你害死了多少人,前有林卓、后有哈烛,他们派了多少人保护你,又有哪个逃掉了?哪个活下来了?没有,都死了,全都死了”
赵胤安像是个泼妇骂街一样,指着哈茗,怒气咻咻,“你,就是天字第一号的扫把星”
哈茗板着脸,面无表情,但是眼睛里闪烁着挣扎和痛苦,显然她被赵胤安的话刺痛了。
“赵胤安,你他娘的老瘪三,有种别在那里瞎咧咧,跟老子明刀明枪较量较量,哈茗公主人品好,才有人保护,才有人愿意为她去死,你呢?没有吧,你才是天煞孤星呢”哈朔蹦出来,打仗爷们儿不怕,骂街照样不怕。
赵胤安突兀地沉默下来,像是一只即将蚕食尸体的秃鹫,忽的又大声怒喝,“射死他”
赵胤安的话音拖得老长老长,以至于等到他的声音停下,哈朔已经变成了一只长长的刺猬,哈茗眼泪垂下,却毫无动作,她知道这一切都已经没有了意义。
“哈茗,你看到了么”赵胤安又开始老不正经刺激哈茗了,“这里,刚刚又死了一个,等会儿就是你边儿上站着的几个,哈哈哈”赵胤安仰天长啸,这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