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怎么写得出那么美的词啊,你说对不对?”
“真的是写给男人的,那人不但无良,长相也非常丑陋”林卓矮下身,认真跟刘珌聊天儿,反正对付这个年纪的女孩儿,他有的是经验,“像你说的,世间有很多恶心的东西,我们看了,恶心到了就算了,不要去描摹,也不要扩散,把它转化成善良和美丽的事物,传递给像珌妹妹一样善良和美丽的人,我们大家都会很开心”
刘珌忽闪着眼睛,清秀的脸蛋儿上迷惘了一瞬间,很快抛之脑后,重重点点头,“嗯,林家哥哥也很美丽善良,以后我也写美丽善良的诗词给林家哥哥看”
秀丽的小人儿,拍着小胸脯,信誓旦旦的模样,惹人发噱。
“好,咱们家珌妹妹,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善良美丽的大文豪”林卓当场就表示我信了,很严肃地给刘珌下了个判词,逗得她拧着腰身藏到老夫人背后偷笑。
“林家哥哥,林家哥哥,你的鼻梁是怎么长得,经常捏它么?为什么会那么直那么挺?”
“林家哥哥,他们都说你很快就能写一首词,现在写一首送给我好么?”
“林家哥哥,你的秀发乌黑柔亮,用得是什么皂角啊?”
“林家哥哥,你写的诗词一会儿豪迈,一会儿悲苦,一会儿还很消沉,怎么一点儿都不像是一个人写的呀”
“喂喂喂,你能不能不要老说诗词啊,会看书认字了不起呀”
“你才要闭嘴呢,林家哥哥难得过来,你总是问些婆婆妈妈的事,讨厌死了”
“……”
刘珌其实还算是靠谱儿的,老刘家女孩子显然顶了不止半边天,除了刘珽,另两个男人像个鹌鹑缩得远远,这两位庶妹显然被照料养育得很好,一点儿也不拘谨畏缩,这会儿当着老夫人的面儿,都要上手掐架了。
眼看林卓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自家妹子弄得很尴尬,刘珽绷起脸,出言呵斥,“二妹、三妹,休得无礼,速速退下”
“哼……”两丫头看看旁边,心下略微怯怯,朝着林卓赔了个假兮兮的讨好笑脸,也不搭理老哥,提着裙角就飞往后院去了。
全程抿着嘴看直播的老夫人这会儿才出声,“珌儿,你带着他们都下去吧,珽儿,这些公子们前来观礼,一路辛苦,你去好生招待,我与卓哥儿叙叙话”
众人又是一通扰攘告辞,林卓还跟杨烁祖公子约了个局,人群才缓缓散去。
“伯母,林卓此来仓促,失礼了”林卓冲着不停打量自己的老夫人道了个歉,直入主题“世伯远在湖广,据说颇不如意”
老夫人面色不改,微微凝视林卓,出言反驳,“如今湖广的谷中虚巡抚对老爷器重有加,并无不如意之处”
“世伯身具将略,疆场之上任意驰骋,自然为上位者所重,然而巡按御史三次弹劾,两度格任候勘,两度贬秩视事,其中关窍颇多,不可不察”老夫人不真诚,林卓就只好下猛药。
老夫人并未否认,施以太极推手“以卓哥儿之见,缘由为何?”
“一者,沿海倭寇之患已去,世伯用武之地全无,故而宵小之辈敢于撩虎须;二者世伯曾任狼山总兵,节制大江南北战兵卫所,与当地关节有所冲撞在所难免;三者如今朝堂不靖,一日三变,世伯赤心报国,实心任事,无经营之心,固然坦荡,则必为人所忌”林卓没有因为老夫人的避让而有情绪,刘显能让老夫人一人常年坐镇cd府,打理各种关系人脉,要是她胸无城府,那才叫出鬼,于是,认认真真为她分析了自己的想法。
“你如何得知老爷在中枢并无经营?卓哥儿可是建言我等,应与朝中张总宪多多联系?”老夫人仍不动容,语气中甚至飘出些怪味儿。
林卓微笑,碰到一个合格的谈判对手,其实也是一种幸运,“林卓所知,世伯与兵部尚书谭纶曾有同袍之义,与gd总兵戚继光关系热络,然而,此二者可为声援,均非靠山,至于世伯行止,林卓认为,此刻并不宜跳入漩涡,直接联系朝中,而应以退为进,暂且避开风波,换取政治同情”
林卓的回答出乎意料,老夫人坐直身子,“老身目光短浅,度君子之腹了,还望卓哥儿莫怪”
“伯母言重了,林卓虽有私心,却不会牵累于人”林卓对旁边一直缄默的孙继皋示意了一下,“这位乃是我挚友,江南才子孙继皋,近日他将回返苏州准备乡试,路过武昌,我将有书信托他转交世伯,若是伯母也有,恰可一并送往”
孙继皋微微躬身,他对林卓的计划很清楚,这一次不只是个信使,还是个说客。
“浣花溪五-君-子,孙公子的大名,老身久闻了”刘老夫人对着孙继皋示意,随后便陷入沉吟,显然拿捏不定。
“伯母,林卓有两言禀告”林卓果断加大火力,“一者此时风口浪尖,又无战事,世伯形同弃子,强行恋栈,可能有所作为?二者,林卓曾听闻,世伯一向以蜀中为福地”
刘老夫人清澈的双眼微微明亮了一下,又倏忽而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