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名动西南文化界的明星人物,林卓即将启程赴成都府,攻略蜀中地图的核心副本,也在成都府内部的各级大小oss中掀起一圈儿波澜。
成都府,节乃现竹器店。
一群白衣斓衫的士子缓步而行,有的气度儒雅,有的一副痞子模样,稂莠不齐,为一人背负双手,虚虚拎着一把折扇,嘴角噙着一抹轻笑,神情高傲,只见他边走边用手指在各类竹制器具上轻扫而过,又捻了捻手指。
“这巴蜀灵竹的店,也不过如此么,尽是些铜臭味,没看到什么灵气啊”这人一开口,就像是射了一枚信号弹,身后的贬低声不绝于耳。
“钟公子,正如你所说,这林卓欺世盗名,只会拿些江南心学的糟粕唬人,没有什么能耐”,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刘承悦显然不是君子,他在府受到了残暴的惊吓,却忘性颇大,并没有蛰伏太久,风声刚过,现在又麻溜的来成都煽风点火了。
“嗤”那钟公子却不是好欺瞒的,也并不给刘承悦什么面子,冷笑一声,“没什么能耐?没什么能耐你怎么没过院试,没什么能耐,洪成耀是怎么死的?”
刘承悦被恶狠狠地揭了短,顿时红晕上脸,眼中戾气闪过,不过想到要在成都府坑林卓,还需要借助这条地头蛇的力量,终究没有爆。
“哟,不错”钟公子把刘承悦的潮起潮落看在眼里,反倒有些欣赏他了,不管人品怎么样,至少很能忍,对于这群从小锦衣玉食把面子看得比天还重的公子哥儿来说,这就是最不容易的事,“这林卓吧,有点儿小才,但是啊,不该总绕着江南那伙人转悠啊,咱们sc的和尚干嘛要念他江南的经?要是真要念,就别在sc待着呀”钟公子把扇子刷的一合,扬长而去。
身后有个公子哥儿,可能察觉到带头大哥的低气压,愣头愣脑地顺脚就把竹器店的一个柜台给踢翻了。
钟公子站住了,摆过头,温柔的看着那人,“给我捡起来,摆整齐”
那公子哥儿觉得脸上挂不住,梗着脖子东看西看,就是不动手。
“你不听我的,好啊”钟公子的声音更温柔了,“陈敦义找你麻烦的时候,可别来求我”
那公子哥一愣,这才想起这里是陈敦义罩着的,那林卓跟陈敦义也是交情莫逆,麻了爪儿,灰溜溜地把东西捡起来,嘴巴里兀自嘟囔着给自己圆场面“行,就听钟公子的,咱也就是给钟公子个面子”
“好了,咱们就先散了,过几天,跟我一起去城外迎接一下这位巴蜀灵竹……”钟公子话未说完,旁边一阵喧哗。
还是那个愣头青冒头儿,“钟公子,这,这个,凭什么呀?”
“凭什么?就凭他有个好老师,还有个大名声”钟公子好整以暇,“咱们也是时候该见识见识他的心学了,离经叛道,在叙府的一亩三分地,随他折腾,在成都嘛”钟公子声音陡然转冷,“那就不行”
一群官二代士子顿时心神一凛。
成都府,督院街,布政使钟毓府邸。
“赵大人,一向可好啊”钟毓亲自迎到门口,向着一个干瘦苍老的官员抱拳拱手。
“钟大人客气了,赵固一介下僚,当不得您如此大礼”干瘦老头儿,也就是赵固赵提学,客客气气地回应。
赵提学说话虽然仍是不太中听,但是那副桀骜面目倒是去掉了不少,一来是因为钟毓的身份,在sc因为巡抚高志泰年近古稀,力不从心,屡屡上疏求去,就任布政使七年之久,年龄刚过五旬的钟毓是实际上的一把手,而且很有潜力变成名正言顺的一把手。二来就是因为林卓,赵提学如狼似虎明火执仗而去,甚至说出了林卓若得为秀才,选才官当以为平生耻的狠话,但是结果呢,却是林卓高中案,名望一日千里,让赵固颜面无存。
两人客气半晌,一同到钟毓的书房就坐。
“赵大人,你我同在成都府,却少了往来,这次冒昧去信邀请,还请你莫要见怪才是啊”钟毓亲自动手为赵固倒了茶水,礼遇有加。
“不敢当,不敢当,上官传召,赵固岂敢托大,只是不知,藩司大人有何见教?”钟毓这番做作,却让赵固起了戒心,直截了当的想要看钟毓的牌,
“呃,哈哈哈,赵大人快人快语,果然名不虚传”钟毓略略意外,按照官场套路,大家的云山雾罩还要进行几个回合才行,“我听闻,叙府有个叫林卓的士子,行事颇为逾越,不知是否属实?”
“钟大人此话怎讲?”赵固脸色有些不好看,钟毓的话勾起了他不美好的记忆。
“无他,只是有所耳闻,赵大人万勿多心”钟毓显然低估了林卓这根刺带给赵固的痛苦,“如今朝堂上高新郑相公彻查天下书院,对于言论思潮格外关注,有意加以管控,sc本地学术温和正统,本无可措置手脚之处,然而林卓此子声望陡然拔高,屡屡节外生枝,冲击蜀地理学根基,恐对sc不美,还须严加督导才是”
赵固怎么说也是蹲了二十年翰林院的人物,立刻就明白了钟毓的意思,想要整垮林卓,拍拍高拱的马屁,顺势升官,自己这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