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两帮人都打得热火朝天。”林卓边说边想,他感到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朝中乃是高拱和张居正当道,五年来,虽朝政反复,但是大权总是在他们手中的,不是他们,又会是谁呢?”张佳胤也重视起来,要是不弄清楚来龙去脉,枉自让高、张二人戒备不说,恐怕无意中还会白白树敌。
“五年?”林卓激灵灵一抖,隆庆这个年号,在他印象中,到了六年就戛然而止。
“你可是有所得?”张佳胤探身追问。
“恩师,不知你对内宫有何看法?”林卓谨慎的反问了一句,他要知道张佳胤对于勾连后宫有没有抵触。
“大明立国之初,太祖三令五申后宫和太监不得干政,然而时移世易,”张佳胤叹息,“内宫早已是大明朝政的一部分,与皇家、勋贵相联合,与外廷相牵制,毋庸讳言,无内宫则无平衡”
“既如此,内宫外廷相制衡,二者缺一不可,那内宫须在外廷有足够分量的代言人,外廷则须与内宫有够层级的沟通渠道,二者之交汇点,既要能得内宫信赖,又要能得外廷支持,举足轻重”林卓静悄悄地点了下题。
张佳胤眉头一跳,看着林卓若有所思。
林卓在张府待了十来天,除了有人慕名前来拜访,他觉得自己像是个三陪,上午陪着向夫人在官宦士绅的内宅出没,下午陪着可儿、怜儿闲逛溜达,写字作画,间或开个故事会,晚上呢,陪着张佳胤搞些政治阴谋,算计这个,算计那个。
谁?汪秉宜,这位大哥神龙见首不见尾,经常性地夜不归宿,而且林卓很不健康地发现,怜儿竟然还在自己的闺房里住宿,汪秉宜则自己有一个跨院儿,这个节奏,是感情破裂分居么?林卓各种窥探,八卦之火简直不可遏制。
十来天的大少爷生活转瞬即逝,张佳胤启程赶赴京师就任的时间就要到了,作为山沟沟里为数不多的京官儿大官儿,他要走人,少不得一场宏大的饯行宴席。
林卓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但是跟张佳胤的比起来,还是大大的不足,正儿八经是谈笑无知县,往来无万贯,都是些知府参政之类的高官和身家巨亿的富商巨贾,不仅仅是zq府本地的,几乎sc当地的士绅显贵都来送行。
林卓跟汪秉宜一起在大门外迎客,有张福在旁边指导,倒是没有捅娄子,来宾当中大多数也都知道张佳胤的女婿和徒弟,寒暄问候,亲切有加,就连来客中身份最高的sc巡抚高志泰都没有拿架子,拍拍两人肩膀温言勉励,丝毫未曾怠慢,把莫欺少年穷这句话演绎得淋漓尽致,何况,这俩人还不穷。
宴会上,觥筹交错载歌载舞不提。
不管再大的场面,总会有个核心,张佳胤跟一帮在领导岗位上的老同志那一桌自然就是发光发热的太阳,林卓、汪秉宜所在的官二代一桌就是副中心了,很不幸,林卓看到了被他在院试上搞死的刘承悦。
酒酣耳热之际,大家开始串着酒桌敬酒交际,作为半个主人,林卓本打算豁出去,在各个桌子上窜一圈,尽尽地主之谊,奈何人民群众太过热情,前来找他交际聊天儿的不绝如缕,诸如“少年英雄”、“年轻有为”的口头禅表扬听了一沓又一沓,很多眼神儿都盯着他,一有空缺马上有人补位,好几柱香过去了,他愣是没能挪动分毫。
这个景象看在刘承悦眼里,分外碍眼,特别是来找刘公子干杯的寥寥无几,寂寞空虚,这个落差太大,十分难以接受,刘承悦战斗的小火苗儿炽热燃烧,瞟了一眼zq知府的大公子洪成耀,刘承悦心里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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