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挠腮,不能自持。
马容这时又出面了,“孙兄,听闻红绡楼的心莲姑娘,与你颇为情投意合啊,哈哈哈,何不早日赎身出来,了结这番相思之苦呢?”
孙训导醉眼迷蒙,苦恼伤怀不已,“早有此心,却无此力啊,那红绡楼开价三百两银子,”比划了四个手指,“整整三百两啊,这可让我一介小吏如何筹措的出啊”
“无妨无妨,小弟薄有家资,事关孙兄终身大事,或可相助一二”
孙训导眼睛一睁,竟也不推拒,“果然如此?马兄这番恩情,老孙记在心里了”
马容微笑颔首,“你我相交,还要长长久久,些许小事,不值一提。”
宾主尽欢,孙训导无愧窜天猴的美誉,猴急不已,要去红绡楼赎人,一席人也就起身散席。
走到食无竹大堂,正有一行六七人进门,孙训导身形一怔,上前打了个招呼,“哎呀,朱兄,有礼了。”
“孙兄,有礼有礼”两人视线略略一碰,便错身而过。
马容却看得分明,那位朱兄,正是泸州府学的另一位训导,身后的几人也都是有钱公子哥儿的打扮。
“兴奋起来了?那就很好嘛。”林卓倒是有些幸灾乐祸,“让他们都热闹起来,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赵固老儿就有得忙了,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铤而走险,去舍身取功名,想必那赵固老头儿的脸色会非常精彩,哈哈哈”
“哈哈哈”马容和陈苏也跟着哈哈大笑。
“公子,潜雨书坊鲁掌柜的来了。”门外传来书童张文的通报声。
“哦?请他进来。”林卓说着把面前的书稿整理了一下。
“公子又有佳作要付梓?”陈苏看林卓没有赶他们出去的意思,就跟着凑趣儿问了问。
“呵呵呵”林卓脸上似笑非笑,“近几日汪教谕和赵宗琪公子对我的制艺和诗文很感兴趣,我索性便出一本制艺集,也免得他们旁敲侧击,大费周章。”
“公子,这,”陈苏跟马容对视一眼,“怕是不妥当,那赵宗琪居心何在,需要细细思量。”
“正是,公子,这说不定就是为赵固来打探公子文风习惯的,在院试评卷时,一有雷同,便行黜落,万万不可轻忽。”
林卓看看他们俩,嗯,都是慌慌张张的,“不必多心,行文风格?哼,制艺一道千变万化,岂能有所局限,”他轻轻扣了扣桌面上的书稿,“这四十余篇制艺,我只破一题,他们若想要去研究,就拿去研究好了”
陈苏和马容囧然,跟才子这种生物打交道,总是显得智商有点捉急。
“不过,他们也不会失望,”林卓峰回路转,“制艺虽然千变万化,但是语言风格、行文特点还有用词的偏好,总有些蛛丝马迹,我多少给他们留了一些在里面,如果认真研读,还是会有所得。”
陈苏和马容一惊,齐齐瞩目林卓。
“……只不过,不是我的……”林卓甜甜的笑了,那是,林公子纵横四百年,博采千万家之长,有固定的风格就见鬼了。
陈苏和马容顿感日了整个动物园。
“林公子,鲁讷有礼了。”鲁讷笑眯眯的像一尊弥勒佛,跟林卓的第一次合作,让他吃了一个肚子圆滚滚,还学到了很多不传之秘,心情颇佳。
“鲁掌柜,这一次,又要劳烦你了。”林卓把那一叠厚厚的书稿递给他。
“公子客气了,公子客气了,公子的大作,一向是我们潜雨书坊的招牌,哪里称得上劳烦,您就是我们的送财童子才对。”鲁讷一叠声儿的客气,给林卓戴高帽。
哪晓得,林卓听了,脸上却泛起一些阴云。
鲁讷也不知犯了那条儿忌讳,赶紧转移话题,“林公子,不知还需不需要收集些制艺?上次收集的泸州府刘承悦刘公子的制艺,可还有些效用?”
陈苏和马容略略思忖,便憋着气忍笑,林公子果然缺德冒烟儿,要坑就不坑一般人,坑的是泸州府的头牌学子,据说是个京官儿二代,与泸州知府张瑚大人颇有渊源,是张大人力捧的人物。前段时间跟林公子打过文字官司,还有一篇傲骨嶙峋的《竹石》诗流出。
得罪人,真得看着点儿啊,得罪了林公子这样的,分分钟在各条隐蔽战线把你玩儿残。
林卓没好气的挥挥手,让这个泄了老底的鲁讷滚犊子。
陈苏和马容围绕着书法问题又开始了新一轮纠结,两人开始预想各种方案,怎么让赵固老儿认不出林卓的书法。
林卓在旁边放空,还在郁闷鲁讷的无心之失,特么的童子,童子怎么了,搁在后世,咱才是个高一学生好不好,不早恋才是个好学生呢,哼,等洒家庇阳经大成,绝对是个粗黑硬金枪不倒的人物,祝你们这些早婚早育早破-身的大明土著通通早-泄。
“……你们讨论出结果了……”听到旁边的撕逼的声音消失了,林卓斜眼。
“只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法子,”陈苏有点儿羞涩。
“且说来听听。”林卓翘起二郎腿,看看古代人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