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卓看到了邓教谕口中的知府套房,才知道这县学看上去破破烂烂,但却是很内秀的。
一个独门小院儿,石头拱门一隔,另是一番天地,鹅卵石的小路蜿蜒而去,两旁绿草菁菁,还有几株枇杷树点缀其间,平添一股凉意。雕花的石窗下,小巧的台阶前,还有几套石桌石凳,别有逸趣。
耿小妹看到这么大的院子,先就欢呼一声,“噔噔噔”几步跑去打开了正房房门,正房面积约莫有个六七十平米的样子,陈设倒也简单,应该算是书房、卧室和客厅的简易结合体,一个长条书桌,一个摆架,几样文房四宝,算是书房,一个八仙桌,四个圆凳,一套茶具,加上一盆君子兰,算是客厅,一个透雕的六扇屏风一隔,后面就是纱帐床褥,当是卧室了。
林卓往书桌前一坐,精神一松,懒神无气地开始出神。
耿小妹却像只欢快的小喜鹊,不知道累似的,在院子里到处转悠。
“大哥,你先去院子里打点儿水来,那边枇杷树边儿上,有口水井,放到东边儿耳房里,那里有个炉灶,”耿小妹也不是乱逛,还是很有成果的,现在就骄傲的挺着胸脯当起了指挥官,“卓哥儿到里间儿去把衣衫换下,西边的耳房有个浴桶,待会儿洗个热水澡。”
听到耿小妹清甜的嗓音叽叽喳喳,林卓倦意全去,冲着耿小妹坏坏一笑,欺身上前,伸手就捏住她小小的鼻翼,呼吸不畅的耿小妹用嘴巴喘着气,双手略略舞动,眼睛水润润地瞪着林卓,热乎乎的喘息扑打在林卓胸前。
林卓俯下身,张嘴叼住一点朱唇,耿小妹眼睛猛地阖上,身子一僵,随即打摆子一样哆嗦了起来,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双手伸出,无意识地攀上林卓雄健的双臂,迷失在突如其来的亲吻中,仿佛神魂俱去。
林卓细细啜吸半晌,看着耿小妹不知所措的反应,促狭心起,用牙齿在她丰润的唇瓣上轻轻咬了一口,微微的刺痛唤回了耿小妹的意识,张开眼睛,就看到林卓几乎贴在自己脸上的眼睛,浑身一紧,又紧张的把眼睛闭上,无辜的模样我见犹怜。
“小管家婆。”林卓把耿小妹紧紧拥在怀里,在她耳边温声低语。
“……嗯……”耿小妹双手攥着林卓的衣衫,在林卓怀里小意地拱了拱,呢喃着些什么。
“小妹,水打好了。”耿大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呀……”耿小妹从林卓怀里跳出来,忙忙乱乱的跑出去,旋即又在门边探出一个红红的脸颊,“我去给你烧热水。”
“啊……”林卓神清气爽,长长一叹,咂摸咂摸嘴巴,转身换衣服去了。
林卓三人在这个新居所洗漱洒扫完毕,坐在枇杷树下乘凉休息,耿小妹斜斜靠在林卓身边,悠悠然左顾右盼,一双杏眼眯成一条线。
耿大力在旁边看得舒心,也不忘提点林卓几句,“卓哥儿,我看城门口那位公子对咱们很有成见的样子,这城里可不比山上,城里人心眼儿多得很,可得多加小心呐。”
“不理睬他,说到底,在县学比的还是学问,拼爹的,不算本事。”林卓信心满满。
“就是就是,卓哥儿读书最厉害了。”耿小妹溜着话茬儿给林卓顺心。
“呵呵呵……”林卓绽开笑颜。
耿大力却是心头振奋,“卓哥儿今天那写诗作文的劲头儿真是顶顶厉害的,平时也知道卓哥儿读书用功,哪晓得竟然这般出彩,想来今年院试就能变成秀才了……”
“秀才?哼,就你们这穷酸模样,考上秀才应该是七老八十了才对……”讨厌的声音从拱门外传来,正是城门口那位牛哄哄的兄台。
林卓仰首看天,心中郁结。
耿大力自觉地出去挡驾,“这位公子,我家卓哥儿正在休息,这里是我们的居所,你这样偷听别人讲话,还不请自入是不是很非礼啊……”
“哼哼……现在这里是你们的住所,等会儿这里就是我的杂货房了,我已经请了汪训导前来,奉劝你们还是先把你们的破烂儿都收拾起来,等会儿动作慢了……哼哼。”牛叉兄台很是硬气。
县学同窗听到此地嘈杂,顿时倾巢而出。
“这位兄台,我住在此地,乃是教谕大人安排,若有他人实在有需要,林卓可以转让,但是你若要霸占了去闲置浪费,请恕林卓不能让步。”林卓仍然努力克制着不发恶言,但是占着理牢牢不放。
“赵公子,怎么发这么大火,没必要嘛,来来来,和气生财,今儿晚上我做东,咱们去清池苑潇洒一回,怎么样?”一个圆脸的胖墩墩的士子走了过来,试图打圆场。
“金凫,这里的事情你不要多管,一边儿呆着去……”赵兄台显然并不买金凫的账。
“呵呵呵,赵公子,这位呢,是林卓,跟我是府试联保的同门,你这样明摆着欺到头上来,恐怕不好吧。”林卓听到这里,把金凫略一打量,记起了这位仁兄,他老爹是县城开米店的,生意做得挺大,听名字就知道,叫金百万。
“金凫,你可不要在这里乱冒头哈,赵公子虽说跟大家都是同乡,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