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哥儿,卓哥儿过了府试了,卓哥儿上榜了。”一个魁梧的中年汉子快速奔来,嘴里大声吼叫,手里还挥舞着一张红纸。
林卓虎躯一震,我果然牛逼,连第二关也不费吹灰之力就过掉了,本童生真是妥妥滴状元材料啊。
“啊,卓哥儿真棒!”耿小妹比林卓还激动,挽着林卓的手臂连续蹦跶了好几下。
萱萱二话不说,撒丫子就跑回家报信。
沉睡的小山村,疯了。
山村里的大叔大婶、大哥大嫂倾巢而出,把林卓一家人围在垓心,你推我挤,你一言我一语,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围观。
“呀,卓哥儿真的上榜了呢。”小少妇挺着酥-胸一路披荆斩棘,瞄着林卓的眼神很骚情,旁边她老公还陪着笑傻乐。
“我就说嘛,前天我帮卓哥儿搬东西的时候,亲眼看到卓哥儿走路,脚底下都有白莲花呢。”邻居吴老二很聪明,咧着嘴说瞎话,不忘了邀功。
可惜,姜毕竟是老的辣,老村长见过世面,格调与众不同,对白莲花嗤之以鼻,“吴老二,你说那算是个甚。老辈儿都在说,卓哥儿掉下去的那个水潭啊,有个说头,叫回龙潭,卓哥儿啊,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哎哟,林家大嫂,早就觉得您有福相,有个文曲星儿子呢。”
……
不管认不认字儿,先把那张红色的喜报拿来看了又看,活像是看到了一大坨狗头金。
林卓家门前,大家伙儿造神造得唾沫横飞,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大家都很高兴,除了林卓。
他现在被一个相貌清丽、布衣荆钗的女人紧紧抱在怀里,不用看那喜极而泣,满心骄傲的模样,只凭直觉,林卓就知道,这是自己的娘亲。
不过,娘亲归娘亲,林卓对这个待遇还是有些不自然,现在年方十四不假,但是哥也曾经是二十八岁的熟男。
府试火了一把的林卓,沉寂了没有几天,又红了。
这一次跟考试无关,而是因为他的行为艺术。
“林家的卓哥儿还在绕着田坎跑呢,都跑了好几圈儿了,不知道累不累呢?”小少妇绞着手里绿色的方帕,很心疼的样子。
“快看快看,卓哥儿在地上打滚儿呢,还带着耿家两个夯货,脸都涨红了,是不是发了癔症啊。”村长的儿媳妇儿漫天遍野奔跑着传递这个最新消息,凫臀摇曳,她逝去的青春肯定很饱满。可惜,在林卓看来,盲目堆肉落了下乘,形状和比例才是王道。
“额,卓哥儿跟他娘一起打猪草呢。”吴老二他媳妇儿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这下,不只是村儿里的妇女们,连老少爷们儿也激动起来了,呼啦啦沿着山间斜坡站了一长溜儿,看林童生打猪草。
林卓真的在打猪草。
跟在娘亲身后,林卓很认真地挥舞着镰刀,动作娴熟,手法稳健,把一丛一丛肥嫩的绿色植物割下来,实实地压在自己的背篓里,他还默默辨认这些野草野菜都是些什么名字,天门冬、火炭母草、野苋、马齿苋,有些野草只能喂猪,有些口感稍好的,人也可以凑合着吃点儿,看着背篓里绿油油越堆越高,额头上的汗水迷蒙了眼睛。
“卓哥儿,可是累了,来来,把背篓给我,都说让你在家好好休息,偏不听。”林卓娘亲带着些埋怨的声音传来,伸手就要接过林卓肩上的背篓。
林卓一偏身子,笑眯眯地拒绝了,“娘亲,不用的,我不累,萱萱都要做家务呢,我是哥哥,不能偷懒呀。”
“可不要累着了,你身子骨弱,不舒服了跟娘说。”
“嗯嗯,娘亲,你跟我说说你跟老爹的事情呗。”林卓屁颠屁颠儿,边干活儿边开始逗老娘。
“你这孩子,爹娘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
“说说嘛,说说嘛,我也要给娘亲找儿媳妇儿的,你跟我说说,让我也找一个跟娘亲一样漂亮贤惠的儿媳妇儿。”
“这孩子,一副油嘴。”娘亲脸上腾起片片红云,嗔怪着点了点林卓的脑门儿。
“呵呵呵……”
一个很俗套的故事,没有门不当户不对,也没有棒打鸳鸯的狗血,只有憨厚的农家小伙儿和纯净的农家姑娘,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小伙儿身强体壮是个打猎好手,姑娘温婉贤淑,持家有道。没有大富大贵,也没有五彩祥云,厮守半生,儿女双全,恩爱如初。
“张婉儿,嗯,娘亲的名字很好听呢。”林卓的听后感有些无厘头。
张婉儿停下步伐,为林卓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拉起林卓的手,“卓哥儿,娘亲知道你孝顺,但是这些农活儿有爹娘在就好了,你可要好好读书呢。”
“呵呵呵”林卓心里比划个剪刀手,咱可是自信人生四百年,“娘亲放心,我一定会考个状元回来,让娘亲做诰命夫人,让县令专门给娘亲画肖像画,一天画三幅。”
“噗嗤”,张婉儿的笑点有些低,一逗就笑。她咬着嘴唇,止住笑声,拍拍林卓肩膀,感慨地说道,“娘亲呀,不在意诰命不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