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
听到敲门声,郝琪儿没有去开门的意思。
郝爽此时的心情非常糟糕,也不想见任何人,但敲门的人很执着。
五分钟后,“砰砰砰”的声音还在有规律的响着,郝爽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大清早的这么烦人。
猛然打开门后,郝爽感到很意外,门外站着一个全身大红新娘装的窈窕女人:漂亮的鹅蛋脸、挺翘的琼瑶鼻、秀美的朱唇、雪白的肌肤……完全是个美丽的新娘,只是眼睛红肿的厉害。
“你好!”新娘的声音有些沙哑。
看到郝爽鬼一般丑陋的面容,新娘条件反射的把脸扭向一边,但立即觉得这样不礼貌,又回过头,礼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对不起,我……我不是……”
郝爽明白了她的意思,但他并不在意。他自己看到镜子都吓的大叫,何况是这样一个娇羞的新娘?
“你是……?”
听到郝爽的询问,新娘红肿的眼睛里泪水开始哗哗哗的往下掉,瞬间弄湿了一大片红衣。她用手捂着嘴巴竭力的不哭出声来,但那表情更是让人看了揪心。
“你怎么哭了,我可没有惹你啊?”郝爽顿时有些慌了手脚。
女子却更加伤心了,她转过身去,一只胳膊趴在墙上,虽然另一只手捂着嘴,但还是控制不住的发出声来:“唔……呜呜……”
郝爽有些生气:“大清早的,你怎么到我家门口哭呀,我可没有招惹你!”
戴着口罩伸头往外看的郝琪儿轻声说:“老公,看她挺可怜的,有什么事让她进来说吧?”
经过郝爽的同意,郝琪儿过去把悲伤的新娘搀扶到屋里的沙发上,帮她倒了一杯水。
很好的教养让新娘在哭啼之中还不忘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她望着郝爽嘴里不断的喃喃的说:“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
郝爽看了一眼已经摘掉口罩的郝琪儿,又转过头来无辜的看着上门哭啼的新娘。
终于控制住不再哭啼,可是她的眼泪依然在流:“昨天是我的新婚,我期盼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本来应该很幸福的,可是……可是……唔……,可是却因为你一句话,……只因为你的一句话,什么都改变了……呃……”
郝爽完全被她说糊涂了,自己说了什么话能让她大早上就哭成这样过来敲门?
郝琪儿轻声说:“这位……大姐,有什么话,你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事,你到底是怎么了?”
转眼看着郝琪儿,新娘止住了哭声,也止住了肩膀的耸动,她突然安静了下来。这种突然的安静,这种的改变显得有些可怕,但是,没人能知道这可怕隐藏在什么地方。
她直直地盯着郝琪儿,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连着看了两遍。半晌,由衷的、非常认真的说:“你太漂亮了,无论气质、气场、容貌、肤色、身材、举止、神情,都是无与伦比的美丽,我一直自恃美丽,却没有一样能比得上你。在这个世界上,恐怕能和你比漂亮的人不多。”
突如其来的、当着丈夫的面的夸赞,让郝琪儿有些不好意思,她娇羞的看向了郝爽,郝爽也向她望了过来。
在两人愣神之中,红衣新娘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刀子,刀子不经停留就猛然扎进了心口,鲜血瞬时就浸透了红衣……
……
……
医院里,戴着大式白色口罩的郝琪儿承担了所有的交涉,不厌其烦的给新娘所有的娘家人、夫家人、亲戚朋友道歉、道歉、再道歉,并承诺付所有的医药治疗费以及营养费,甚至补偿一些精神损失费。
这天下午新郎才到镇医院。新郎身高一米七八,身材魁梧匀称,白面方脸,一身名贵的西服,把他衬托的更是一表人才,猛一看跟自杀的新娘还挺般配。
也不知是谁给他使了眼色,突然就大声哭了起来,说他昨天晚上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下午醒来知道妻子出事了,饭都没吃就赶来了……可他眼中却没有一滴眼泪。
新郎没有到病房里看一眼他的新娘,冲过来一把抓住郝爽的衣领,大声的诉说他是多么的爱他的妻子,斥责郝爽丧尽天良、伤害了他的妻子,还悲天跄地的发誓:他的妻子如果有什么好歹,一定要郝爽偿命。然而,他的眼睛却不时地瞄向郝琪儿……
郝爽没有从他的口里闻到一丁点儿酒味,但是戴着口罩就能闻到很冲的烤肉味。
郝爽几次想一拳打歪他的鼻子,每次都是郝琪儿拉住了他:
“对不起,老公,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
“对不起,老公,我不该让她进门的,我以后再也不多嘴了。”
“老公,对不起,都是我给你惹的麻烦,你就拿我撒气吧。”
……
优秀漂亮的新娘在第二天早上就自杀未遂,这件事在郝家谷里传的沸沸扬扬:
“她是昨天才结的婚,听说是个才女,不仅精通琴棋书画,在雕刻上也很有造诣,而且还精通厨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