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了下来,秦川告别了两个死党,晃晃悠悠的往家走,一边走还一边抱怨:“我日,我这个纨绔,到底怎么当的?天天在外面被人欺负,连个恶奴帮凶都没有,辛辛苦苦自己回挣面子,现在回家,连个车都没有,到底是谁说纨绔就牛逼的?”
不知不觉中他到家了——秦府。
虽然秦桧是个举世闻名、千古传颂的世纪大奸佞,可是他的家却十分清贫,秦府在这富贵的南宋,居然只有个二进院落,过了中堂就是后院,也算是奸臣中的一朵奇葩了。
秦川看着秦府,又哼哼了一句:“你看看人家和珅,也是千古大奸佞,人家的家,在后世给改成大学,都不嫌小,这同样是千古大奸佞,咋做人的差距这么大捏?
他晃晃悠悠从侧门走入,正准备回后院,就听见两个声音传了过来,正是秦桧正和一个青年,在中堂中谈话。
不觉秦川慢下了脚步,偷听了起来。
“我们现在在临安定都了,官家也重新称帝,金国那边怕是不会安生了!”
“爹,金国虽然强大,但是他们没有文明,毕竟只是野蛮人,我们只要每年岁币供上,谅他们也不会做出杀鸡取卵的事情!”
“哎……岁币的事情,哪有那么简单,现在那群北地汉人,不但不为本族人民考虑,反而给金人出主意,要求岁币以物资形式偿付,物资啊!如果是钱还好办,只要每年打开榷场,这些钱还会回来,但是物资……这就是在抽大宋的血啊!”
听来秦桧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看来是真的有点劳心劳神了。
可是那年轻人却笑了起来:“呵呵,爹,我大宋物产富饶,而这些物产,本来就是产自南方,这些年来,战火连连,北方非但没有产出,消耗还很惊人。”
“就算是没有战乱的时候,北方也是贫瘠之地,南方每年铲除,还要浪费一部分的钱粮,供给北方生活,现在北方没了,这部分消耗也就省下了。”
“我仔细算过,没有了北方,国家每年还能省出不少粮食,就算给那些蛮人一部分,也比我们要供给北方的,要少的多的多,说实在的,现在金人把北方拿走,我们的日子不但一样过,而且随着南方的开垦,我们还会过得越来越好!这北方,不要也罢!”
……
听到这里,秦川不觉哼了一声,这个年轻人他知道,正是历史上有记录的,秦桧唯一干儿子——秦熺,也就是这孙子的后人,在秦桧死了多少年后,还在秦桧铁像前作对联“人自宋后羞名桧,我到坟前愧姓秦”,他要是知道,自己正牌祖先是这做派,还不直接自杀了?
秦川摇了摇头,他来到宋朝,只想好好做个纨绔,过一把浪费生命的生活,才不想如那些小说里,改变历史啥啥啥的。
历史自有他的发展方向,随意改变,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说不准,因为历史走向是客观的,他硬要更改,结果花了一辈子,啥屁用没有呢!
只听秦桧再次开口了:“哎……熺儿啊!要是……你是我的亲儿子,那该多好,川儿实在是太不争气了,若非如此,我也不至于什么事情,都做的畏首畏尾,只要他有你一半上劲,老夫我也就可以安心了!生子有此不如无啊!”
闻言秦川差点跳起来,我日了,你们不是在说国政吗?怎么就说到我身上了?这就是传说中躺枪吗?
秦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声音平稳,似是在安慰秦桧,可是语气之中,却有种压抑不住的自得:“爹,您这是什么话!我就是您的亲儿子啊!斯夫其实也没有那么差,他很聪明的,只是现在还没有开窍,等他开窍……”
他的话还没说完,秦桧就开口打断了他:“等他开窍?老夫都已经进棺材了!”
“这特么算什么老爹!”
秦川立刻吐槽起来:“自己亲儿子不夸,对干儿子数落亲儿子,这是对自己基因多没信心?”
不过他也不想多说什么,多年的教育,让他对这个便宜老爹,发自灵魂的有一种鄙夷,其实,他穿越到南宋这一个月,几乎没有跟秦桧说过话。
“没信心就没信心吧!反正历史上,您老人家也没儿子,我还是回去睡觉吧!”
嘟哝了一句,秦川正准备往后院走,只听忽然一声清脆声音,在他身边响了起来:“少爷,您回来了!”
秦川一愣,立时吓得差点跳起来:“卧槽,何方妖孽!”
这秦府虽然也算灯火通明,但这里毕竟是南宋,烛火的力量对抗黑夜,还是稍显力有不逮,四周昏昏黄黄,影影绰绰。
正在偷听,突然身边有人叫自己,这种感觉……啧啧啧……
秦川大叫一声,跳到了一边,这才看清来人,原来是秦府的一个丫鬟。
只见那丫鬟,大概十五六,中人之姿,不过胜在年轻,人还算清秀。
“对不起,对不起……少爷,我不是故意吓唬您的……”
少女显然是被吓坏了,秦川跳起的动作太大了,她赶忙道歉,声音颤抖,都带上了哭腔了。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