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之死,震动了琅邪,震动了徐州。
但奇怪的是,陈平的死,只是在士族间流传,百姓兵民皆不知。
就连陈平的亲人还有一干歌姬,都不知陈平死去。
陈平死得无声无息,雷声小,雨点亦小,似蜻蜓点水,无一丝涟绮。
这种诡异的情况,与陈珪的命令有关。陈珪令陈氏族人,封锁了陈平死亡的消息。
陈珪这么做,是为了低调行事,将影响降低到最小。
陈珪深知,陈平在琅邪经营五年,深受军民拥戴,陈平死,琅邪定会发生骚乱。
为了让徐州陈家平稳的掌控琅邪,封锁消息非常重要。
无头尸体被快速处置,埋与琅邪后山,没有立碑,亦没有任何的祭奠。
仿佛埋葬的不是人,而是一条狗。
至于陈平的妻室陈嫣儿,陈珪选择了囚禁。
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对于陈嫣儿的感受,陈珪完全不在乎。
现在,陈珪在乎的是陶谦,徐州牧陶谦。
陈珪将目光投向徐州城,而此时的徐州城,陶谦正吩咐着后事。
“徐州政务,由陈氏,糜氏暂为主持,徐州军务,由曹豹打理。”
“咳咳咳。”
陶谦一边说,一边咳着血,观其神态,大限将至矣。
“大人,还有别的吩咐吗。”
糜竺跪在陶谦身边,痛心的追问。
陶谦喃喃的道。
“在老夫眼中,州牧的人选并未出现。徐州牧,当由帝上定夺。”
“尔等要谨记,当忠与汉庭,以国为重,勿要卷入州牧的争斗中。”
“争夺州牧者,定家破人亡。”
陶谦的警告,让糜竺,陈登不置可否,并没有将陶谦的话放在心上。
陶谦准备的杀手锏,已被糜家,陈家全部化解,不存在任何危险。
二人现在顾及的,也只有曹豹手中的丹阳兵。
曹豹对陶谦忠心耿耿,陶谦留下的最后手段,也只有曹豹手中的丹阳兵了。
二人决定,待陶谦死后,依照合谋的计划架空曹豹,进而掌控丹阳兵,共图徐州。
陈登,糜竺相互点头,陪伴在陶谦两侧,如索命人一般,静静的等待陶谦咽气。
静,静的可怕,众人皆不说话,眼神中带着怜悯和兴奋,等待着最后的结局。
一封急报,一颗人头,打乱了死寂,让死寂般的结局,恢复了些许生气。
“报,琅邪太守陈平被黄巾斩杀,此乃陈平人头。”
此封急报,糜竺看着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大喜过望。陈登看着陈平的首级,则心情复杂。
陈平的死因,陈登非常清楚,但见到陈平的人头时,陈登回忆过往,仍然唏嘘不已。
“陈平,陈家之狗也,你的所作所为,元龙铭记在心,陈平,你一路走好。”
似有感而发,亦似装模作样,陈登在众人面前痛哭,哭诉陈平的死。
“哈哈,哈哈哈。”
陈登的哭,让陶谦哈哈大笑。
陶谦大口吐血,目光从游离变得炯炯有神,伸出手来,艰难的指着那颗人头,大声道。
“此乃妖孽,此乃徐州之主也。”
“传我命令,州牧人选以现,徐州牧之位,当属。。。”
陶谦正要道出名字,一口鲜血涌入喉中,不吐不快,待深咳出来,就此再无声息。
曾子曰,鸟之将死,其鸣也悲,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陶谦的临终之言,没有说出继承人的名字,让糜竺,陈登,全部松了口气。
如陶谦选定了继承人,那糜家,陈家今后的计划,将付之东流。
二人长吐一口气,心照不宣,先安慰了陶谦的妻儿,然后将陶谦身死的消息,告知众人。
夏季下旬,深夜,明月当空之际,徐州牧陶谦病死与公府。
陶谦死,彻底震动了徐州。徐州的各大中小士族皆来吊丧,并得知了陈平身死的消息。
同一天,州牧,太守皆死,让众人一阵唏嘘。
陶谦的丧礼上,糜竺手执州牧印绶,印信,对着众人道。
“州牧大人以死,徐州当有主事之人。”
“大人临死之前,以定下州牧人选,此人乃刘备,刘玄德也。”
糜竺说完,拿起印信,大声的读了起来。
“今天下大乱,王纲不振,老夫重病在榻,即将身死,不能打理徐州。”
“老夫留下印绶,印信,交于糜竺,以选出继承之人。”
“此人名为刘备,刘玄德,乃帝王之胄,汉室宗亲,兼德广才高,可任徐州牧。”
糜竺念完印信,众人一片哗然,纷纷议论起来。
“刘备何许人也,何德何能当得徐州牧,徐州牧要由徐州人当。”
“糜别驾,我等严重怀疑这封印信的真假。几月前,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