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孝廉不明奉雨是何意,还以为师弟想要反悔,他连忙强调师傅教导他们的“契约精神”,已经说好了的双方都同意事情就不能随便更改,不然提出更改的一方需要支付一定的赔偿。
奉雨倒不是想要临阵变卦,他只是很好奇,该如何确认轮椅上那个男子的身份?他总不能凭借师兄随口的一句话就认输吧……虽然以前倒是经常这样被他骗,但是奉雨要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了!
“我们怎么去确认他的身份,总不能亲自去问……”奉雨道。
“怎么不能问了?”孝廉挑着眉头反问。
“那万一他真是……”奉雨犹豫。
“你不是说他不是?”孝廉仍然反问道。
“可是你说他是……”奉雨纠结道。
“你认输了?”孝廉笑了起来。
“我没有!”奉雨连忙强调。
“你是对的?”孝廉问。
“我……”奉雨迟疑了一下,然后强调“反正这次我肯定是对的!”
“那你怎么不敢问呢?”孝廉坏笑着问。
“我……我……”奉雨愣住了。
对啊,他如果不去问,那怎么得出正确的答案呢?可是……他又不敢去问,万一,只是万一!奉雨并不是对自己的想法不坚定,只是万一那人真的是陛下……
总不能屁颠屁颠的跑过去问,哎呀,你好啊,请问您是不是刚刚弑兄登基啊?这种话吧?这样自己大概要步刘慕松的后尘了吧?
但是如果他不去问,那不就坐实了因为自己觉得这人就是兰河帝国的新皇而有所畏惧吗?
但是……
“我输了……”奉雨无奈的承认道,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已经输了。
这场赌局的确切答案没有人知道,却有着标准答案,而这个标准答案现在被孝廉抢先占据。奉雨知道,自己再次着了这个可恶的师兄的道。这个赌局根本就不该成立的,奉雨这么想到。
也难怪师兄那么自信满满,奉雨后悔了,以后还是不能头脑发热跟师兄打赌。想想看自己从小到大就没赌赢过师兄,自己这个师兄就连师傅中午吃了几口菜都知道,根本不可能赢得了啊。
或者说,孝廉根本就不会去赌有所风险的赌局,他是知道自己必胜的情况下才会提出赌约,更或者是他会营造出必胜的环境,就如同刚才的赌约一样。孝廉赌的不是坐在轮椅上的林思行是不是新皇,赌的是奉雨没有能力去证明坐在轮椅上的那人的身份。
“想通了就好。”孝廉很满意奉雨的态度,他带着师兄的口吻教导道。
“但是如果不直接问就没有办法知道他是谁了吗?”奉雨有些不甘心,他望着那边坐在轮椅上的林思行。
“呵,当然有。”孝廉将手按在了师弟的肩膀上,而后继续道“那要看你打算怎么去考证了。”
“怎么考证?”奉雨不解问道。
“其一,我们假设那位并不是陛下。”孝廉讲解起来。
“如果那位坐在轮椅上的不是陛下,那我们只需要走过去,也是会被阻拦对不对?”孝廉说。
“嗯。”奉雨点头,无论如何,看那人的护卫如此霸道就知道,绝对如何都是会被拦下的。
“那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别人都可以有,但唯独陛下不会有?”孝廉继续问,帮奉雨开拓思维。
“什么东西?”奉雨问。
“你想啊!”孝廉无语。
“我不知道……老师没教……”奉雨抓了抓头,老实的答道。
确实,他们的夫子教了许多,但是这一点却是没教。
“你就是不会自己动脑。”孝廉无语道。
“老师没教啊。”奉雨强调。
“所以你才要自己想,自己动动脑子!”孝廉没好气的说。
“好啦好啦,我会动脑的,你快说!”奉雨敷衍道。
“朋友!”孝廉解释道“我们可以声称是前来访友,说这位与自己的一名故友很像,然后随便搪塞个名字,什么老王啊,阿白啊,狗子啊这种,甚至可以说是奉了父兄之命特地赶到帝都来拜访,都可以。正常人都会有很多朋友的。”
正常人都会有很多朋友,自己只需要随便编几个说得过去的名字,再看看坐在轮椅上那人的反应,如果他会陷入长时间的思考,那便说明那人不可能是陛下。
因为,兰河帝国的陛下,不可能有朋友。
林思行,更不可能有朋友。
“原来如此!”奉雨点头道,师兄说的话有点道理,他连忙记下,就是不知道这种方式还用不用得上第二次。
“其二!”孝廉道:“这就更简单了,我们假设他就是陛下!”
孝廉往林思行那边一指,两人的目光都望了过去,这一刻,就好像孝廉说的一样,林思行就是兰河帝国的陛下。
“看好了!”他说。
孝廉悄悄地逼近了那些还在给林思行腾出空间防止与平民进行接触的护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