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话从何说起?”阿卡丽奇怪地问易大师。“我……已经无法再像以前一样使用法术了。”易大师长叹一口气,站起身,扶着墙,摇摇晃晃地缓缓走出了酒馆,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锤石和老鼠很不解,这样一个看起来消瘦且颓废的身影,居然也能是一个很厉害的法师?
看来重大的变革就要发生在艾欧尼亚了。阿卡丽这样想着,她发现,这一段时间里来不寻常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地发生。各种各样不同身份不同地域的人来到艾欧尼亚,过去的那些熟悉的人都变得陌生了起来,而自己所在的教派也是遭遇了重创……往日的平静局面几乎是瞬间崩塌了。
“我们还是快些休息吧,明天还要继续寻找呢。”锤石打断了已经出神正在发呆的阿卡丽,提醒她道。她怔了一下,抬起头看了看锤石,锤石分明注意到她眼角的泪光在闪烁。锤石又看了看的德莱文,面前的桌子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空了的酒壶,他正一手托着下巴,望着前面墙面上的一盏灯出神,一动不动,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落寞。
每个人都有自己脆弱的一面,每个人掩藏自己内心的方式也不尽相同。夜幕落下,酒暖灯黄,这小小的酒馆里,从来不缺苦涩作下酒菜。要是时间可以凝固,在酒水滴落的一瞬间,睁大眼睛去看,是不是能从里面看到最真实的自己?阿卡丽也许在想念她的师傅,也许在想念她的师兄弟,也许在为她的均衡教派的前景隐隐担忧着,只是平日里都不会说出来。德莱文也许在想着自己的哥哥,也许在想着如何才能让自己的技艺更高一层,也许在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要成为诺克萨斯的骄傲……
而我呢?
锤石甚至连以前发生过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不过看到失落的他们,锤石去在想,失去了这段记忆,到底是是值得庆幸,还是该悲哀呢?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早早准备完毕。临离开之前,阿卡丽将一支飞镖交给了酒馆的老板,嘱咐他,如果易大师回到了这里,请把这个给他看,并且转告他,均衡教派需要他的帮助。锤石狐疑地问阿卡丽:“这个易大师,真的很厉害吗?”阿卡丽用均衡教派作为请求的对象,可见在她心中这个易大师的地位非同一般。
锤石一行人走了一段时间,渐渐步入了空旷的荒野,周围不再有行人出现,也没有大大小小的建筑。这样的环境虽然看起来荒凉无比没有人烟,但是对我们来说不算是坏事,因为一旦我们遭遇到了劫的袭击,能很轻易地发现对方,这周围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用来藏身的东西。
地面有些坑坑洼洼大家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踩在杂草地上的声音显得十分清晰,周围没有一点响动,甚至连鸟语虫鸣都没有,大家都很警惕,注意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异动。
“真的还要继续往前走吗?”老鼠突然停了下来,大家几个都跟着停下了脚步,不解地看着他。“既然我们昨天就已经发现了劫的踪迹,而且劫很有可能也知道大家的行踪,为什么我们还要一直走,而不是留在那里在附近搜寻呢?”老鼠这么一说,我觉得似乎是这么一回事,大家已经走了有半天,却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或许离大家的目标更远了也说不定。一时间大家没了话,停在了原地。
“到底要怎么办?我跟你们出来可不是为了像这样到处溜达的!”面对僵局,德莱文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暴躁地旋转起手里的斧子来。
“我们回头!”阿卡丽突兀的一句话甩了下来,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我们几个错愕地愣在原地。老鼠随后跟了上去,锤石也紧随其后,德莱文眉毛拧在了一起,“这算什么啊!”也不得不跟了过来。
一时无话,大家都一言不发地默默走着,阿卡丽眉头紧锁。
其实阿卡丽不是突然改变主意,而是她不得不下这个命令以缓和一下现在的局面,因为她已经发现了情况很不对劲了。时值正午,太阳放肆地吐着光和热,大家的动作开始渐渐变慢,脚步也开始不稳起来。老鼠的眉头也慢慢拧在了一起,他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又是一段时间过去了,德莱文终于受不了了:“走走走,除了走还是走,浪费什么时间,都是蠢货!”他停了下来,一屁股做到了地上。阿卡丽和老鼠在前面停了下来,没有说话。
终于,我也反应过来了。
“我们是不是迷路了?”锤石说道。
太阳终于升到了顶点,脑袋和眼睛都火辣辣得疼。
老鼠和阿卡丽缓缓地转过身来,阴沉着脸看着锤石,阿卡丽微微地点了点头。“什么?迷路?到现在我们一直在做无用功?你这个向导是怎么当的?”德莱文气急败坏起来,阿卡丽没有理会他。老鼠也没有理会他,他问阿卡丽:“你是什么时候发觉不对的?”
果然是这样,这两个人似乎之前就发现了我们所处的地方有问题。锤石就觉得,为什么走了这么久,一直是几乎一样的场景,什么声音都没有什么人都没有,实在是反常了一点。但是,这可是阿卡丽啊,在艾欧尼亚长大的忍者,为什么也会认不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