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蝉安静的坐在旁边的小木凳上,好奇的打量着室内的摆设。除了灶台,只有一张陈旧的木桌,桌面一层黑黑的污垢,原本是什么颜色早已分辨不清。片刻,老和尚放下手中的白瓷大碗,抹了抹嘴巴,道:“施主是否想借和尚的手,来度化这条生魂?”
“是的,不知师傅可不可以帮这个忙。”李秋蝉微微躬身。
“佛门以慈悲济世,和尚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这个忙还是可以帮的,跟我来吧,外面风大。”老和尚说罢,转身向着里屋走去。
李秋蝉和胡天宝信步跟在后面,到了里屋,老和尚穿屋而过,从一个小门拐到了后院。
“冬天天寒,我的两个徒弟修为还不够,所以和尚建了一座地下静室,一会生魂被度化后,见不得风,所以这里最好。”老和尚边走边解释。
所谓的地下静室,其实就是一个菜窖,只不过里面分了几个相互连通的房间。房间彼此之间没有门,有的房间点着油灯,有的没有。光线昏暗,火苗轻轻晃动,空气倒是很清新,一点憋闷的感觉也没有。
在一间佛堂中,老和尚停下脚步,示意二人在蒲团上坐了,这才缓缓说道:“施主,和尚修为浅薄,度化这个生魂,至少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不知二位可等得。”
一天一夜算什么,就算是一个星期不睡觉也没问题,李秋蝉回头看了胡天宝一眼,见他没什么要说的,于是点头应下。
见李秋蝉点头,老和尚便眼帘一垂,掐着念珠开始诵经。
经文念诵的不是很快,但是每个音节之间的间隔很短,听起来就像是在哼哼。刚开始李秋蝉还能听懂几个字,后来干脆就一个字也听不懂了,不过,只是听整体的声音,心中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平静感。
佛堂中不见天光,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李秋蝉瞄了老和尚一眼,见他仍旧在专心的诵经,于是悄悄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瞄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是凌晨四点多,距离四十八小时,还差近一半的时间。
又过了一会,不知道是不是在一个地方坐的太久了,李秋蝉感到眼皮有些沉重,很想打个瞌睡。
吱!异变突起,李秋蝉手里的生魂毫无预兆的一声尖啸,化成一道血色光幕,将他和胡天宝紧紧的裹在其中,紧接着,一股极其诡异的香气在光幕内弥漫开来。
“秃驴,你敢!”胡天宝剑眉倒竖,怒喝一声,掏出银叉刺向血色光幕。
“别!”李秋蝉大呼一声,拦住了胡天宝。
“为什么?”银叉停在光幕前数分,胡天宝转过头,不解的望着李秋蝉。
“困住我们的是生魂,杀她,他就烟消云散了。”李秋蝉简单的解释了一句,随后望向光幕外的老和尚,问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
“无冤无仇?”此时的老和尚,哪里还能看得出一点慈悲色,他手里掐着一串血红色的串珠,面色狰狞宛若地狱里的恶鬼。他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指着李秋蝉道:“所有的异能者、修炼者,还有妖,都是我的仇人!”
卧槽!什么情况,李秋蝉一听就有些懵了,怎么还全民皆敌了呢!
不等李秋蝉答话,老和尚继续说道:“我九岁出家,修习佛法,直到我九十九岁,仍旧没有修成任何法术,凭什么,我付出的不够多吗,凭什么你们能呼风唤雨,而我特么的只能念经。在我一百岁的时候,我终于醒悟,佛不能给我神通,我只能自己去找。”
“你找到了?”李秋蝉竟然有些好奇。
“当然,所有的神通都来自于灵魂,只有灵魂,才是神通的根本,所以我杀人,我炼魂,终于有了神通,今天,我要亲手杀死你们,为我的两个徒弟报仇。”老和尚面皮涨红,望着血色光幕中的二人,就像是望着案板上的肉。
“报仇?我什么时候……”李秋蝉想问‘我什么时候杀过你徒弟’,可话只说到一半,他便想起了之前在鬼市外面杀的那两个披人皮的修炼者,他们两个竟然是老和尚的徒弟!那么胡小仙……
李秋蝉转头望了胡天宝一眼,却发现他似乎还没有想到这一点,于是转过头,对老和尚道:“你那两个徒弟穿什么不好,非要穿人皮,实在该死,你是他们的师傅,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动手吧,还等什么?”
“哼,装模作样,大概你还不知道那香气是什么,告诉你,那是魂毒,用生魂提炼出来的毒,只要吸入一点,就会法力全失,思维僵硬,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到了?”老和尚越说越兴奋,他一把扯掉身上的破烂僧袍,赤裸着精瘦的上身,一步一步逼近李秋蝉。
“不好意思,毒对于我没有用。”李秋蝉笑了笑,解下手腕上的大缚妖索,握住了一端。
炼妖师,关键是一个‘炼’字,炼妖,炼己,天下间没什么不可炼的,区区魂毒,怎么可能对炼妖师有作用。
在光幕上贴了一张炼妖符,以炼妖符的力量反过来裹住血色光膜,将其重新变回一团扭曲的生魂,李秋蝉手中的大缚妖索毫不客气的抽向了老和尚。
啪!大缚妖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