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吕布非常不得志,处处被董卓压制,他见王允如此重视他,心中感慨良多。一时间,脸上竟然露出颓废的神情。
王允端起酒樽,一饮而尽。他放下酒樽,看向吕布,沉声说道:“奉先啊,最近朝中局势紧张,陛下又诛杀了几名朝中官员,老夫心中甚是担忧,希望奉先能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奉先是陛下看重的义子,深得陛下信任重用,说的话肯定有分量。”
吕布听这话,很不是滋味儿,脸色却愈加的难看起来。
王允一边说话,一边留意着吕布的神情变化。他微微低着头,似是自言自语,说道:“昔年袁绍率领诸侯盟军攻打雒阳,讨伐陛下,奉先为了替陛下抵挡诸侯大军,率领大军抵挡,麾下的部将死伤殆尽。这份情谊,陛下肯定铭记于心,有陛下的看重,奉先便能够平步青云,官居高位,所以请奉先多多帮助,我这把老骨头……”
“哐当!”王允话未说完,就听见一声脆响。
吕布听着王允的话,鼻息咻咻,气愤不已,他大袖一拂,将酒樽推翻在地上,猛然喝道:“王司徒,难道汝不知我被陛下冷落,不得重用,今日王司徒请我赴宴,莫非是王司徒有意奚落我,让我难堪不成。”
说话的时候,吕布眉头一挑,身上露出淡淡的杀气。此时,吕布处在爆发的边缘,很可能暴起杀人。
诚如王允所言,他归顺董卓后,处处以董卓的义子自居,尽心尽力帮助董卓做事,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诸侯讨伐董卓的时候,他麾下的部将全部战死,一个不剩,这样的事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然而他没有得到嘉奖,却被削了兵权,成了保护董卓的护卫,境况何其惨淡。
而董卓称帝后,给亲眷子侄王侯之位,晋封郭汜、张济等人为征、镇等名号将军,唯独没有自己。被如此轻视,吕布心中早已经充斥着怒火。
面对董卓,吕布不敢发火,但面对一个空有名头,却没有实际权力的大汉司徒,他根本不需要畏畏缩缩。
王允听见吕布的话,急忙说道:“奉先息怒,且听老夫解释。”
吕布还是比较尊重王允的,毕竟王允如此看重他。
沉默片刻,吕布点头说道:“王司徒,你且说来听听,若解释得合情合理,这件事情就此揭过,不再追究。若是敷衍了事,故意奚落我,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吕布神情严肃,目光如刀般死死盯着王允,等待王允的解释。
王允面色如常,不紧不慢的说道:“奉先,你可知老夫每日都做些什么?”
吕布面露不耐之色,说道:“你做什么事情,与我何干?”
王允并不恼怒,缓缓说道:“老夫每日去早朝议事,下朝后便直接回家,关闭大门,不敢和其他官员有联系。从雒阳来到长安,老夫都已经近一年没有出门了,整日呆在家中,消息闭塞,怎么能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奉先和陛下之间的事情,老夫更是不敢过问,哪里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啊。”
吕布听了后,脸上的怒色才稍稍缓解。
王允解释清楚,两人便又聊些朝廷的其他事情,双方你来我往,颇为热络。
半个时辰后,王允亲自将吕布送出司徒府。王允送客的一幕,落在司徒府外面的闲杂人等眼中,便透露出不少的信息。但是,王允明知外面有人,却没有派人处置散落在司徒府外的探子。
吕布离开司徒府,便察觉府外潜藏着无数的探子,监视司徒府的一举一动。
他微微摇头,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
表面上,他非常受董卓的重用,因为董卓不管是上朝,或者是返回陛下府,都会把吕布带在身边,保护董卓自己的安全。
这样的情形,表现得好似吕布很受董卓器重。然而,朝廷里面知根知底的官员却知道并非如此,吕布并不受董卓其中。吕布从洛阳到长安后,麾下出了自己的几百士兵,没有再增加其他的士兵,被董卓死死压制着,很难扩充实力。
吕布心中不甘,却只能听从董卓的命令,充当董卓的侍卫。他叹口气,双腿踢了下马腹。顿时,赤兔马撒开四蹄狂奔,如同是一道火红的影子,眨眼工夫就消失在宽阔的街道上。
皇宫。
董卓大咧咧的盘腿而坐,望向李儒,笑问道:“文优,你急急忙忙的跑到宫来,是否发生了什么大事?”
李儒拱手说道:“陛下,吕布又接到王允的邀请,去司徒府赴宴了。”
王允?
董卓听了后,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闪烁着道道冷光。他目光森冷,阴测测的说道:“如今看来,这些人已经忘记朕的手段了,王允三番五次请吕布赴宴,莫非是想策反吕布?哼,既然王允不听话,朕先下手为强,杀了王允。”
语气中,透出无限的霸道和猖狂。
李儒听见董卓要杀王允,急忙劝道:“陛下,不可啊!”
董卓瞪了眼李儒,脸上露出不愉快的神情,大声质问道:“有何不可?朕乃天子,想要杀个人还不简单么?”
李儒深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