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汉高帝五年(公元前22年)置县,七年,定都于此。东汉末年,军阀权臣,董卓,强行迁都长安。
初平元年十一月,阎圃终于见到了董卓。
阎圃还是恭敬作揖行礼,道:“梁州治中阎圃,见过董太师。”
“我知晓你,牙尖嘴利之徒。还有胆前到长安来,莫不是来试我刀剑利否?”董卓一见阎圃就没给好脸色。
阎圃不卑不亢,自顾自的拍拍衣裳,直到快董卓不耐烦,将要发怒之时,才玩笑般说道:“送礼而来,自然有胆。”
“送礼?送的可是秦帆的人头——”看来秦帆号召诸侯讨董,确实让董卓恨到了骨髓里。竟然当着其属下的面,索要秦帆的人头。
“非也——非也——却是另外一人的人头——”阎圃不动声色,吸引住了在场众人的注意和兴趣。
李儒神色一动,摸着他的双羊下巴,慢悠悠的走到阎圃面前,问道:“却是何人?”
阎圃闭嘴不答。
“是何人之头?”董卓语气更重,也问了一遍。
阎圃依旧不语,只是左顾右盼。
董卓会意,摆手令侍女尽皆退下。只留下李儒、吕布,文武臂膀随侍左右。
“现在可以明言了吧——”董卓没好气的说道。
阎圃简洁明了的突出二字:“刘焉。”
“什么,尔等大胆,竟敢屠戮宗室。”董卓怒斥道。
“比起太师行废立宿龙床;比起文优鸠杀废帝;比起温侯杀丁原,我等胆略相差甚远……”
“竖子安敢——”显然戳到逆鳞,惹得三人大怒。吕布更是健步上前,欲杀阎圃。
阎圃不惊不惧,哈哈大笑。
“我儿且慢!”董卓惊异,忙唤住吕布,又问道,“死到临头,为何大笑?”
阎圃答:“不为何,正是笑太师等人胆略不足。”
董卓问道:“何意?”
阎圃答:“瞻前顾后,不敢称帝。”
嘶……董卓、吕布惊讶难语,李儒却似有所悟。他阴阴笑道:“莫非传国玉玺?”
阎圃顿时失色,不过很快恢复过来,也不再藏着掖着,索性直言答道:“正是。特向太师进献传国玉玺。”
“玉玺何处,快送来与我一观。”董卓一听到是传国玉玺,立马就变了脸色。
原来,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也。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凡登大位而无此玺者,则被讥为“白版皇帝”,显得底气不足而为世人所轻蔑。
董卓无论是挟天子还是自己称帝,都必须,都急需这传国玉玺。
“自然不在我之身上。”阎圃笑道,“如此紧要物件,怎敢随身携带。”
“哼——”董卓闻言立马又变了脸色。
阎圃从怀中抽取一块绢布,递到李儒,道:“文优一看,可断真假。”
李儒接过绢布,轻轻平展开来,只见小小的方帕之上,整整齐齐排列着相同的四个印信,鸟足印样的籀文,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李儒联想到各地盛传的刘焉窃取传国玉玺之说,立马有了判断。
李儒终于暗暗向董卓点了点头。
“无事献殷勤,必有所求。说吧,何事。”董卓这才相信,脸色逐渐缓和,态度转变过来。
“牧守梁益,拜将封侯。”
“去驿馆候着——”董卓听了,不置可否,扔出一句话,打发阎圃离开。
阎圃知道好事多磨,也不争辩,自行退出大厅。
大厅中,只剩下董卓,李儒、吕布三人。
董卓说话就更无顾忌,直接问李儒:“贤婿,你以为如何?”
贤婿!这都多久了,终于又唤我贤婿了。李儒心中一阵感慨,自从迁都长安以来,董卓更加蛮横霸道,唤自己有如仆人,哪有一分亲近亲情。
此刻,李儒看客般的心思动摇了,罢了罢了,这辈子也就为他出谋划策了,反正命运早绑到一块了。他好我好,他出事,我倒霉。
李儒建言道:“岳丈,小婿以为可以答应。以小皇帝的名义,诏封秦帆为蜀侯,镇南将军,将益州划给梁州。”
董卓大怒,斥责道:“李儒,你这是示好秦贼,欲改换门庭么?”
“太师——”李儒又不敢叫董卓岳丈了,而是更加恭谨的称呼为太师,“请息怒。儒全是为太师考虑。”
“解释吧。”董卓阴沉着脸,吐出三个字。
“太师——”李儒赶紧解释。“请设想一下,这秦帆先是挑头发布伪诏,号召各镇诸侯起兵。若此时贪慕权位,接受太师恩旨,岂不成了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反复无常的小人。届时太师再兴大军讨伐,岂不事半功倍?”
董卓智力也有七十三,立马想明白其中的好处,也提出自己的看法:“届时他又不接受官爵,如之奈何?”
呃,李儒没想过秦帆不接受官爵,如此权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