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外。
一辆马车停在墙外,一个胖乎乎的丫鬟上前朝里面通报道,“娘娘,咱们到了。”
马车里皇后轻轻撩开珠帘,仰望前方庄严宏伟的宫廷,神色凝重,放下珠帘问道,“就在这里歇息一会儿,实在不想进去。”
丫鬟嗯了一声,只见城墙上守卫的兵卫接二连三跪下,马车里,萧青轩撩开珠帘迈出步子,丫鬟扶住她的手。
萧青轩挥挥手,示意丫鬟不必如此,下了马车,萧青轩往墙外一处小亭中走去。
到了小亭,萧青轩让丫鬟拿些干粮出来,就这里把午膳用过后再进皇宫,丫鬟眉宇拉拢,心里想着:十五年了,皇后还是不沾皇家一粒米。
“小花,我们离开东厢已有十日之久,探子可有最新消息?”萧青轩手里捏着一块桂花饼,小口小口吃着,一边用丝绢擦擦小嘴。
丫鬟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递给她,她赶紧将丝绢平铺在石台上,将桂花饼放在上面。
拆开信纸默读着,片刻后,她轻轻笑了笑,将起信纸给丫鬟收起来,又拿着桂花饼小口小口吃着。
自言莺莺道,“这侄儿也有被别人忽悠的时候,呵呵……”
“娘娘,陆迁好像受伤了,挺严重的,还好有依依。”丫鬟关切道。
萧青轩沉默了一会儿,“那小子跟着他都学调皮了,你们跟了我十多年,如今樱樱、陆迁都被他哄骗了过去,我这个主人养了一群白眼狼,呵呵……”
谈论起才梓,她的脸上就多了些柔情与微笑,自己还浑然不知。
丫鬟心知肚明,却也不敢点明,只得应了她的自言自语,“娘娘,陆迁哥哥和樱樱姐都不曾离开您。”
萧青轩凝望丫鬟一眼,微笑着,随后擦擦小嘴,让丫鬟将吃剩的半块桂花饼洒在亭外荷塘喂鱼。
停留了半个时辰后,两人往皇城走去,那位兵卫竟然一直跪在地上未起来,一老兵偷偷看了她一眼,脸上一红,齐声喊道,“恭迎娘娘回宫。”
她双手放在小腹处,芙蓉如面柳如眉,高攀的发髻,身着雍容,繁花似锦,气质庄严大气,抬步轻摇缓缓向后宫行去。
一路上的值班侍卫,太监宫女纷纷跪下,低头片刻后且都抬头满脸笑意,“参见皇后娘娘,您回来啦——”
她微笑回礼让大家不必多礼,扫视一圈后有些感慨,十五年前,在这皇宫待了一月不到,这些人都还记得她。
进了坤宁宫,屋子干净整洁,丫鬟放下行囊笑了起来,见皇后又神色默然,放佛当年被迫在宫中幽禁般,四处查看木窗。
丫鬟顿时就收了收笑脸,看得出来,皇后十分不想回来。
这时,门外太监总管任公公前来请安,说是皇上在龙渊阁等候着,试问是否移驾过去。
萧青轩回道,“我随后就去。”
“娘娘,您应该自称本宫,这里也是您的家,入乡还俗,老奴言不顺耳,还望娘娘勿怪。”任公公自带的渗人笑脸提醒道,一缕缕白丝映在两鬓。
萧青轩轻呼一口,让‘他’回去复命,然后她便将袖中银针藏好,这就往龙渊阁去。
到了龙渊阁众侍卫纷纷退下,她一番礼节过后,见床榻上的皇上虚弱至极,便收起了银针。
上前请安,“皇上。”
闻言,皇上赶紧起身,任公公老泪众横扶着他,皇上苍白的脸上,龙威仍在,咳嗽两声满怀笑意,“青轩,你随意就是,无须多礼。”
萧青轩微微屈膝应到,站在一旁并没有坐上床榻去安抚病情,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一直想杀的人,现在已病入膏肓。
她道,“皇上,您得的什么病?”
“唉——人到老年就是如此,一个风寒都快要了命,朕今日欣慰,皇后回来就好,那小子可有想过回宫?”皇上习惯了她冷漠态度,倒也没什么不满,还以为紧急召她回宫要抗旨。
萧青轩摇摇头不语,心里思绪万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看他竟然并没有那般恨。
当年设陷才学东时,萧青轩可是恨不得每时每刻要了他的命,现在真是时过境迁,“皇上应当好生安歇才是,每日多笑笑,心情好自然病除。”
“呵呵呵呵,咳咳——”皇上笑道,咳嗽起来脸上都无血色,随后叫任公公准备午膳,要为皇后接风洗尘。
“皇上,我已经用过了午膳。”萧青轩说道。
皇上脸色一变,那任公公一个劲朝她眨眼睛,怎么又自称我了?
“那陪朕聊聊天吧……”
南湖农家乐。
半山腰上墓碑前,才梓守了七日,这才依依不舍的往山顶尼姑庵去,这几日萧青轩和紫儿都待在上面,跟着他风餐露宿,好在苏茹君一日三餐送上膳食。
到了尼姑庵,此时这庵还未开,也没有人上来烧香,十分静幽,只听见微微清风,头上飞过的鸟儿。
推开门,萧青轩上前问道,“才——才侄,要下山沐浴吗?”
“不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