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墨者,可能是个细作。”
华武瞪了王瞭一眼,对士兵道:“把人带上来。”
士兵领命而去。
华武道:“若是今后见了墨者,就说魏兵偷袭时细作放火,烧了营帐,使墨者遇难。抽空先将遇难的墨者厚葬,回国后,若能找到墨者,务必送去厚礼。”
王瞭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却说王禅和张存郁确实趁着秦营大乱的时候逃了出来。他们不敢停歇,连夜赶路,天亮的时候,看到远处有炊烟飘起,顿时踏实了不少。
“把东西交出来!”
他们正急着往前走,忽然听到前面传来恶狠狠的声音。张存郁正想加快步伐看看是什么事,却被王禅一把拽住了。他冲张存郁使使眼色,附耳道:“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先看看情况再说。”
于是,两人看看周围,蹑手蹑脚地往前走,然后轻轻钻进了草丛里。透过草间的缝隙,只见前面站着五个人。三个大汉,其中两个拿着明晃晃的大刀,正在逼着对面的一个年轻人和老妇交出所带的包袱。
年轻人手里也拿着一把刀,而且看起来也是膀大腰圆。老妇正要将包袱扔给大汉时,忽然被年轻人一把抓住又扔了回去,然后他将老妇推到一边,挥刀便朝大汉砍去。为首的大汉一时没有防备,躲闪不及,只好举刀来挡,没想到年轻人力气很大,一下将刀压在大汉的身上,刀尖的锋刃已经砍伤了大汉的皮肤,透出鲜血来。两边的大汉一看,急忙上前帮忙,年轻人猛地伸出一脚,将没有拿刀的大汉跺翻在地。老妇一见,忙闪在一边,“别打了,别打了!东西都给他们吧。”说着,老妇便将包袱扔了过来,不巧正扔在年轻人脚边,年轻人用脚一挑,将包袱踢飞,却挂在了树杈上。
王禅急忙推推张存郁,“我们去帮帮那年轻人吧。”张存郁眼睛不离年轻人,“看看情况再说。”
另一个拿刀的大汉这时恼怒起来,“他娘的!”说着,就朝年轻人砍去。年轻人不慌不忙,抽出大刀,往旁边一闪,瞅准大汉的刀,使劲砍去。
“哐——”“哎呀!”
只见大汉的刀被生生砍去一半,只剩半截。他只觉得胳膊被震得生疼,差点儿把刀扔了。
“一起上!”为首的大汉一边喊,一边挥刀砍去,另一个大汉举着半截刀也上来了,倒地的大汉早站了起来,从路边抱起一根木头跑了过来。
“别打了别打了!”老妇焦急而无奈地喊着。
年轻人一见这阵势,正要翻身而起的时候,却被抱木头的大汉给打中了,登时倒在地上,他正要起来的时候,为首大汉的刀已经挥过来,他忙举刀抵住,不料腿却被半截刀给砍伤了。抱木大汉使劲一挥,正打在年轻人的胳膊上,登时便把刀打掉了。
老妇忙跪地哭道:“求求各位都别打了。”
“助手!”王禅忽然从草丛里跳了出来,戟指怒目道:“朗朗乾坤,岂容你们在这里强取豪夺!”
大汉们回头一看,忍不住大笑起来。
为首的大汉笑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小公鸡站在笤帚上——硬充大尾巴鹰啊!”
张存郁这时也跳了出来,手持一把利剑。
为首的大汉一看,不屑道:“呀呵?又跳出来个送死的。”他给同伴使使眼色,然后朝张存郁走来,“你们想干什么?”
张存郁威严道:“人家求饶的也求了,被打伤的也打伤了,也该放了人家了吧?”
王禅道:“哪有强盗讲理的?”
大汉笑道:“小孩儿?断奶了没有,就来这儿逞能。”
王禅看看张存郁:“还不上。”话音未落,张存郁便挥剑上来了。大汉忙举刀相迎。刚一交手,大汉就觉出张存郁的剑法高超,不仅快,而且非常有力,打得他只有招架之功,而没有还手之力,眼看着一步步朝后退去。
抱木的大汉一看,横着木头便朝张存郁挥来。张存郁腾的一跳,竟翻身过了木头,到了大汉身后,未等大汉转身,一脚跺去,大汉登时便站立不住,惯性地朝前急跑了几步,木头也扔了,一下趴在地上,头也钻进了草丛。
“哈哈!”王禅看着大汉钻草的窘态,忍不住笑了起来,“摔了个狗吃屎。”
为首的大汉一看,忙道:“好汉助手!”
张存郁一听,站住不动了。大汉接着道:“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下今天算是见识了。我等并非打家劫舍的强盗,而是因战争而掉队的士兵,今日见阁下武艺高超,气度不凡,得罪了。”说着,大汉竟作起揖来。张存郁一见,有些懵了,忙回礼道:“不打不成相识,不知者不罪。”
大汉一挥手,另两位大汉随即过来了。为首的大汉抱拳道:“日月有升落,山水有相逢。后会有期。”说完,他们三人便走了。
王禅和张存郁面面相觑,苦笑了一下。
“锦儿,你怎么样了。”老妇摸着年轻人的胳膊,眼泪不停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