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菱面包在撞到护栏的那一刻,整个车稍微减了一下速。问题是这根本没起啥作用,之后连人带车,我们一同飞向庄稼地。
在车落到庄稼地上的一瞬间,我被狠狠的颠了一下。
我形容不好这一刻的感觉,反正觉得天昏地暗,天旋地转的。
最后我还在副驾驶上滚来滚去,脑袋磕到副驾驶前的抽屉上了。
我不知道五菱面包往前又滑动了多少距离,也没留意它多久后停下来的。
我蜷曲着,脑袋顶着副驾驶的抽屉,这么缓了小片刻。幸运的是,我并没昏迷,也没受到啥重伤。
我试着坐了起来,但现在的车厢都有些变形,这么一来,我活动的空间不大,我还侧头看了看。
大嘴趴在方向盘上,他的脸还向着我这边。我清楚的看到,大嘴彻底晕了,还咧着大嘴,一股哈喇子从他嘴角溢了出来。
我更担心大嘴的伤势,我喊着他的名字,但他不应我。
我急了,伸手要把车门打开。操蛋的是,这车门有点紧,估计跟变形有关。
我使劲推了几下,还用肩膀撞了撞。
实际情况并没那么悲观,最后车门硬是被我撞开了。我还一点点挪着身体,从车内滚落出去。
我没时间休息,又咬着牙,拖着快要散架子的身体,这么硬扛着站了起来。
我绕到驾驶位的外面,反正又是一顿拼尽全力,我把大嘴拽了出来。
我能感觉到,大嘴体温很高,甚至都有点烫手了。
我有点害怕,因为就算是铁人摊上这种体温,要是不及时救治,保准也是个死。
我先把大嘴放在庄稼地上,现在的庄稼地都光秃秃的,还没到播种的时间呢。
我又蹲在大嘴旁边,脑袋飞速转了起来。
我首先想到了120,但大嘴的状态很怪,我怀疑他是中了什么怪毒。如果走常规流程,我怕那些护士医生因为没有应对这种怪毒的经验,反倒会误事。
我又想到了丑娘。我果断的给丑娘去了电话。
第一次丑娘并没接,手机足足响了十声后,它自动挂了。但我跟疯了一样,又一次次的打着。
等到第三回,丑娘终于接了。
我猜她正在忙着,而且电话接通后,没等丑娘说啥呢,我先说了说大嘴的情况,尤其为了引起丑娘的重视,我还把许州发生的怪事跟她提了一嘴。
丑娘默默听着,最后她说了句不妙。
她让我稳住,也问我现在的具体位置。
我对朱海不熟,尤其并不知道现在我到底在哪条街哪条路?但我把周围的地形和刚刚走过的路线都说了说。
丑娘让我等着,还说她这就派人过去。
随后她挂了电话。我揣好手机后,又试着照顾大嘴。
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现在啥家伙事和药都没有,也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没法给大嘴降温。
我不想让大嘴一直躺在这么荒凉的庄稼地里。我又把他背起来,一步步的向丁字路口走去。
我顺着撞破的护栏,又回到路面上。
我把大嘴放在路边,我自己则拿出守护他的样子,蹲在一旁了。
我为了让自己好受一些,尤其心情别一直这么紧张着。我又摸着兜,掏出烟来。
这烟盒皱皱巴巴的,里面的烟也都歪七劣八的。
我勉强挑出一根来,也凑合着吸上了。我趁空还跟大嘴念叨一番。
我也不管他能不能听到,但我要给他鼓劲,让他用意志扛着。
大约过了半支烟的时间,我手机响了。
我第一反应是丑娘,但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而且看着这陌生号,我总觉得又对它这么熟悉。
我脑子里打了个问号,心说难道是野狗帮的某个佣兵,他接到丑娘的命令了,正往这边赶呢,而且途中先跟我联系下啥的?
我摁下了通话键,但对方压根不说话。
我总不能这么熬着,就先喂了一声。
对方清了清嗓子,竟唱起来。他唱的不是歌,反倒都是摩娑婆摩诃的、阿悉陀、南无喝啰怛之类的东西。
我冷不丁想到佛曲了,而且这么前后一联系,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记起来,这个陌生号码是一个人证的,因为之前看过那个纸条,所以我对这个号码有印象。
另外我也猜到了,对方这个怪胎,十有八九是凶手。
我心跳的厉害,这绝不是胆怯和害怕,反倒是一种担心。
我跟凶手说,“你别乱来!别伤害人证!”
凶手突然顿了顿,但很快他哼笑一声,又跟我谈起人死啊,神识啊这类的抽象的东西。
我打心里都服了,也越发觉得这是个变态。
我当然不想跟他浪费时间,更不想谈这些佛家的东西。但我还抱着一丝希望,想跟凶手沟通几句,让他别杀人证。
我索性从佛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