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的脾气不太好,他看钟点妹一直黏黏糊糊的不肯走,他骂了起来,说你个***滚开,不然我不客气了。
钟点妹倒是挺怕这一套的,她不自然的往后退了半步。随后她摸着衣兜,拿出一个很老式的手机。
她举着手机,解释说,“我刚刚遇到一名男子,这男子让我把手机送过来给张闷闷,然后这男子也承诺给我二百块的辛苦钱。现在我把工作做完了。”
我盯着手机,猜测刚刚钟点妹之所以说我长得清秀,很可能是那男子告诉她的。
我望着手机,稍微犹豫一番。
大嘴倒是挺痛快,也没多想的把手机拿了过来。
钟点妹不多待,转身离开了。
大嘴举着手机,看了看我,又念叨句,“谁送的?”
这也是我正考虑的问题。我冷不丁想到小柔了,但小柔刚刚跟我见的面,她要给我手机的话,为何刚刚不给?
大嘴趁空还把手机打开,这上面并没锁。大嘴先翻了翻通讯录。
但通讯录空空如也,而且等大嘴又看了其他几处地方后,他跟我强调说,“这手机,里面太干净了。”
我没接话,只是默默的把手机接了过来。
赶巧的是,没过几秒钟,这手机响了,有电话打进来。
让我特想吐槽的是,手机铃声很怪,是佛曲。我冷不丁没做心理准备,多多少少被吓了一跳。
大嘴盯着手机屏幕,说这号码看着很陌生。
而我对他和阿星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我又按下免提键,把电话接了。
对方倒是很积极,刚一接通就有人说话了,但这人说的东西很怪,一会摩诃悉陀夜、娑婆摩诃的,一会又阿悉陀、南无喝啰怛那的。
我都觉得头大,至于大嘴和阿星,同样好不到哪去。
大嘴还问我俩,“这是个老外,说的是英文么?”
我猜大嘴没读过多少书,甚至也很爱国,没学过英语,而我上学那会,倒是学过几年。
我能品出来,这不像是英文,反倒……
我猜测的对着电话那边反问,“老兄,你是在念经文么?”
对方突然沉默了。我又继续说,“既然你主动把电话打过来,一定找我有事,咱们开门见山,说正事吧。”
对方冷笑一声。他这次倒是不念佛经了,不过说的话也怪怪的。
他告诉我们,通常人们认为,人死如灯灭,这是因为只看到了肉体,而看不到识的存在。色身作为生命存在形式,是有形的;而识是生命的主体,是无形的。平常我们只看到有形的色身,然而色身只是暂时存在,而识才是永久的延续因此,所以人死,仅仅是一期生命形式的结束,识还在继续,它将以另外一种生命形式出现。
我听完第一反应,头更大了。
阿星忍不住对着电话大骂,说你他麻痹的是不是搞传销的?有本事把地址说出来,老子带人砍死你们去。
这人根本不动怒,更不理会阿星的狠话。
他又嘀嘀咕咕一番,反正都说着玄而又玄的话,最后把电话挂了。
我们仨拿出互相大眼瞪小眼的架势,大嘴先评论句,“这人就他娘的有病。”
阿星连连点头赞同。而我满脑子想着两个词,人死和识,这也是那人刚刚打电话一直强调的。
我不排除这里面有啥猫腻,所以我一直琢磨着,也没参与大嘴和阿星的讨论。
突然间,建兴招待所有动静了。四楼的一个窗户被打开,有个黑影落了出来。
别看面包车就停在建兴招待所的楼下,但我们视线被面包车挡着,外加也没都觉得楼上会出这么一档子事。
我们冷不丁没多留意。
这黑影下坠的速度很快,而且伴随咣的一声响,它落在我们眼前方的一处地上了。
我被吓得激灵一下,等定睛往那一看,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个人,他被绑到椅子上了,这一刻,他跟椅子一起落到了地上,这个椅子倒是挺结实,只是一条腿断了,但整体并没散架子。
这人因此歪歪着坐着,而且他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们。
大嘴倒是挺冷静,他立刻把车灯打开,还调到了远光。
被灯光这么一晃,我们看的清清楚楚,这人的七窍都流出了血,而且双眼有些凸出,看着很狰狞。
阿星眯了眯眼睛,哇了一声,跟我们说,“这不是老王么?”
我脑袋里跟打了个雷一样。大嘴骂了句娘,他还立刻打开车门跳出去。
他抬头看了看,尤其整个四楼只有一个房间开着窗户。大嘴仔细数了数,等心里有数后,他撒开腿,往建兴招待所里冲。
我和阿星慢了半拍,我下车后,奔着老王冲去。
我抱着一丝侥幸,心说万一老王还有一口气呢。
但等我冲到老王身边这么一看,他上衣突出来一小块,看位置是胸口偏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