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这一嗓子,冷不丁的把我耳膜震得嗡嗡直响,另外这小庙内还隐隐有回声了。
这女子没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她原本只是嘤嘤的哭着,这下子被吓得,哇的哭了,还喊了句,“有鬼啊。”
胡子这时没关坐着,站起来后,他几步蹿到土地公德侧面。
他浑身都是碎草屑,外加原本长得就彪悍,这么一显,很像是传说中的某种夜叉或恶鬼。
这女子彻底绷不住了,拿起竹篮子,扭头往庙门冲去。
胡子刚醒,还迷糊糊的,看着这女子疯跑,他又吓得吼了一嗓子,还往土公地身旁靠去,骂咧说,“这鬼竟有脚,还能跑!”
我不知道说什么了,而且这么一耽误,这女子逃到庙门外面,很快没了动静,估计是嗖嗖的离开了。
胡子本想追出去看看,但我把拦住了,跟他解释一通。
胡子全听明白了,他扭头打量着土公地,啧啧几声说,“兄弟,你行嘛,这庙都破成这样子了,您老竟还有粉丝,这么大半夜的,还来看你。”
等说到这,胡子又突然想起一件事,他盯着地面寻找着,又问我,“你说那娘们带着个竹篮子来的,里面一定有供品,但供品在哪呢?”
我苦笑着,告诉他,那女子逃走时,也顺带把供品带走了。
胡子一脸诧异,说这娘们儿咋这么抠呢,尤其当时害怕到那德行了,竟还念念不忘带着供品。
我心说这事都过去了,我俩也别计较太多了。
但胡子因此又饿了,不想在这小庙里继续睡觉了,他的意思,我俩现在找到吃的去。
我不知道现在几点了,而且我俩初来这个县城,人生地不熟的。
我劝他等到天亮再说。胡子一直摇头,还说这小庙里飘着一股饭香味儿,太掉他胃口了。
我使劲嗅了嗅,哪有什么饭味儿,我怀疑是胡子的心理作用。
我又劝了几句,但胡子跟王八吃秤砣一样,铁了心要找食去。我没再拦着。
另外我考虑到他现在这身打扮,出去瞎转悠的话,要是遇到什么路人,别把对方吓到。
我就又帮他清理下他那一身的碎草屑,让他把衣服都脱下来,我特意跑到庙外,给衣服好好抖落一番。
没多久,我俩一同离开小庙。
记得我们刚跳下火车时,看着县城还是灯火通明的,但现在再一看,这县城黑乎乎一片。
我和胡子往县城方向走去。我时不时偷偷观察胡子,我发现他双眼总爱眯着,甚至手上小动作,尤其食指和中指,总会小抖一番。
我其实心里明白,我俩想弄点吃的,身上又没钱,这次很可能真的让胡子偷一偷。
但我也有底线,心说一会自己一定要好好盯住胡子,让他少弄点。
我俩走了至少半个钟头,来到一条街上。这街的位置有点偏,街两边都是一个个的小门市。
胡子一边走一边打量各个门市,他还念叨说,“超市,超市呢?”
我听他这种贼兮兮的调子,心里有些怪怪的,但我强压下这种不适感。
这条街也不知道咋搞的,竟连一个超市都没有。最后我俩又转了个弯,胡子盯着一个门市,突然站定脚步,他还冷笑起来。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这是个按摩的地方,里面黑兮兮的。而且看门脸,规模不大。
我问胡子,“这种地方能有吃的?”
胡子笑着嘘了一声,又让我细看,尤其看大门前。
这按摩店的大门全是玻璃的,我一看之下,倒是挺清楚。
我发现大门里面放着一个小木桌子,这桌子上摆着一大袋子吃的,具体都有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看到啤酒罐子了。
胡子跟我说,“反正这按摩店关了,我偷偷把锁打开,咱们把吃的拿走,我再把门锁好,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而且也不算犯罪,对吧?”
较真的说,偷就是犯罪,但我俩为了填饱肚子,只偷吃的,我一琢磨,这也算是情有可原。
我点头同意了,另外我还嘱咐他,一会机灵点,看看这按摩店前有没有摄像头,咱俩弄点吃的,也别因此被拍下来。
胡子应了一声,我俩一前一后的向按摩店跑了过去。
我俩各自对门前观察一番,等我俩都确定没摄像头的存在后,胡子一摸后腰,拿出硬卡片和两小截铁丝。
我真服了胡子,心说我俩从杨村逃跑之后,他钱包都逃丢了,但硬卡片和铁丝这种家伙事,他竟然能没弄丢。
胡子让我给他放风,他又凑到按摩店前。
他先检查下门锁,念叨说,“很简单。”随后他把硬卡片先顺着缝隙送了进去。
我相信胡子的实力,打心里也默数着,我猜他在三十个数内,能搞定这门锁。
但出乎意料的,胡子只拿硬卡片捅了几下,他就咦了一声,还扭头跟我说,“这门没锁。”
他又抽出卡片,轻轻一推。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