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几步,只听得不远处似有水声潺潺,水声中有夹杂着古琴之音。
莫明禅懂得音律,不禁驻耳倾听。只听得那琴音分两种,一人主奏,而一人相和。多有变调,二人却丝毫不乱,可见弹琴的两位默契十足。突然,那主调引出一声高亢之音。那琴声戛然而止,莫明禅心生遗憾,又走了几步。
才见那不远处有一排低矮的草屋,那草屋依山而建,门前有一条小溪径流,溪上架有一座木桥。可谓风景如画。
莫明禅正真看得入神,只见那草屋门被推开,出来一姑娘。似与姬无月一般模样。
那姬无月见到姑娘,显得格外高兴,立马便跳着过去,他们四人也快步跟上。
姬无月走到她跟前,一把抱住,又回头嬉笑道:“你们快来见过大师姐!”
莫明禅抬头一瞧,那二女果然神貌相似,只是那大师姐着一袭紫衫,长发披肩,比那姬无月又多了一丝灵气。
只听那大师姐道:“师傅说琴音突变,想必有英雄窃听。着我出来看看,请问列为中谁是英雄?”说完,环顾众人,望着段友德道:“这位先生身上血迹斑驳,手上带伤,神色萎靡,烦劳师弟先带他去下面歇息。这两位远客请跟我来!”
那仇影却道:“大师姐,我还有事情须向师傅回禀,这....”
“那就由月儿去安排这位先生的住处吧!”
姬无月冲她努力努嘴,又恢复了冷清的模样,对着段友德道:“先生,这边请!”
姬无月领段友德先走,那师姐说道:“两位先生,请跟我这边来。师傅在大厅等候。”
他四人行至那草屋前,那师姐与仇影先行进屋通禀。留下莫明禅与张三斤坐在屋外的石凳上。
莫明禅道:“张大叔,今日里连累您了。”
张三斤倒是洒脱:“小贝爷哪里话,若不是小贝爷,我这辈子哪里知道这岛上还有这等神仙似的人儿。我看那两位神仙姑娘倒是与小贝爷很是相配。”
莫明禅瞬间羞红了脸,低着头闷声不说话。
这时,那们被打开,仇影出来说道:“师傅请二位进去。”
莫明禅二人随仇影进门,只见里屋上首端坐着一老者,那老者鹤发童颜乍一见,竟与莫角寒有些神似,但又比莫角寒显得要年轻些。
老者正端详着莫明禅的凌风剑,那师姐站立在他身旁,已挽起了头发。见他二人进来,那老者抬起头,盯着莫明禅,看了好一会儿道:“你叫什么?”
莫明禅拱手下拜,回道:“晚生贝思青!”
那老者微微一笑,又问张三斤:“你叫什么?”
张三斤也学着莫明禅的样子,拱手道:“小人张三斤。”
那老者突然一愣,又问道:“你父亲可是叫张十万?”
张三斤也是一愣,答道:“我出生没多久我爹便死了,我娘也没跟我说过我爹叫啥,只是我娘做梦时老是会叫这个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叫我爹!”
“你今年可是四十二岁?”那老者又问道。
张三斤更是大惊,慌忙跪倒,拜道:“真是活神仙!”
那老者起身将他搀扶起,说道:“说来,我与你父亲倒是有一番渊源,你便在这里住下如何?”
张三斤忽然明白,低声问道:“你是当年那个租船的?”
那老者缓缓点了点头道:“当年若不是我求到你父亲,你父亲也不会死!想来,都是我的过错。”
张三斤四十年来,终于听闻到自己父亲的消息,含泪问道:“我爹是怎么死的?”
那老者叹了口气道:“当年,我求你父亲渡我出海避难,他便带我到了这海岛上,那时我身负重伤,你父亲是个仁义的人,便留下来照顾我。后来那些人还是找到了这海岛上,你父亲为了顾我周全,自己...自己却...”
说这番话时,那老者虽是古井无波,但言语中心痛之意也惹得莫明禅流下泪来。
“你父亲死的时候,只托我要照顾好妻儿,这些年我被幽囚至此,也不得出去。一直是心中一件憾事,不料你父亲在天有灵,让我终于见到你了。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愿。”说着,那老者转过身道:“无霜,带这位恩人之后去拜祭他父亲。”
张三斤闻言,擦干了泪,随着姬无霜去到了后堂。不一会,又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那老者又叹了口气,对着莫明禅道:“刚才,我抚琴之时,那音调忽高,我演卦一算,你猜是什么卦象?”
莫明禅紧张道:“晚辈不知。请前辈赐教。”
那老者道:“飞龙在天,见利大人。起初我还不信,又卜了一卦,还是九五之数。怕是老头子又不得清闲喽。”
莫明禅下拜道:“晚辈无知,打扰先生了。”
那老者摆了摆手道:“上次卜到此卦时,好像是四五十年前了,那时我大哥和三弟求我给他们算,也均是此卦。后来,也不知道应验了没有。”
那老者像是在自说自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