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那不远处乱石堆里突然传出一个老妇人的说话声:“你们这些人,总是喜欢打打杀杀。还有完没完?”
众人均向那乱石堆望去,莫云休大声道:“何方高人在此?请现身相见。”
“什么高人不高人,不过一邋遢老妇人。”从旁边不远处乱石堆里果然爬出一老妇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脸面漆黑如碳,脸上横斜交替又布满了十几条伤疤。那疤痕像是留了许久,但看上去仍是触目惊心。
那二家将又对视一眼,均不知此人来历,也不敢冒然行事。他们深知江湖水深,总有些高人性格古怪,扮相奇异,喜欢玩些扮猪吃老虎的事情。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他们,那便免不了惹祸上身,自食苦果。
莫云景低声道:“这老妇有些古怪,大哥切莫着了她的道。”
莫云休道:“这个我自然知晓,这荒郊野外的,平常人尚且不来此处,她一个老人家窝在这里怕是有一会了,我们都没察觉到,怕是来者不善。我们小心应对便是。”
他们在这边谈论着,那老妇人又开口道:“唉,你们打完没有,打完了就快滚,不要在这里打搅我。”
莫云休尚未说话,只听他手下一人回道:“老太婆,快走远些,刀剑无眼,待会伤到你,我们可是管杀不管埋!”
那老妇人道:“有道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啊!前些天也有些人不听劝,结果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被人全杀了,我看你们呐,也活不长了。”
莫云景吃惊道:“那些叛贼是你杀的?”
那老妇人道:“你这小孩儿,就喜欢乱说,我可从不杀人。那群死人好好活着不好,偏生要去招惹那个毒妇的手下,死了也是活该。”
莫云休向那老妇拱手道:“前辈既然知道是谁杀了我们的人,还请前辈告之一二。我等不胜感激。”
老妇道:“你这小子,转变得倒也快。可我偏生不告诉你,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莫云休道:“那我只好请老人家去莫府,交给家主发落了!”
那老妇道:“你不提莫家还好,现在你就是杀了我老婆子,也别想从我嘴里知道任何消息。”
莫明禅忽然道:“老婆婆,你别管我,你快走,他们真的会杀了你的!”
那老妇人大笑道:“你这小孩儿,当真不要脸,我什么时候管过你,不过倒也有几分骨头,今天有我老婆子在,他们便别想伤你分毫。”
莫明禅听她说自己不要脸,脸上瞬时变烫,又听她要保全自己周全,心道:“这老婆婆一把年纪了还惦念着我,待会动起手来,我得要拼死护她周全。”
莫云休没想到那老妇竟一转眼又站到莫明禅一边,当众让自己难看,说道:“我林青旗办事,从来都是赶尽杀绝,前辈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那老妇人噗嗤一笑:“你这小子心肠歹毒得很,怕我老婆子跑了故意用激将法。”
莫云休不以为然道:“动手!”
一声令下,却仍无人敢动手,莫云休怒道:“都傻了吗?”
话音刚落,后面突然传来哒哒的马蹄声,那马背上人叫道:“切莫动手!切莫动手!”
那人飞速下马,拜倒在莫云休前面,禀报道:“启禀大人,家主有令,不得为难二少爷,违令者,家法从事!”
莫云休一怔,只得召回众人,莫明禅心道:“只怕是父亲在伯父面前求了情。才肯放过我!”他却不知莫坤敏已死多时了!
二家将放了莫明禅,收兵回营路上,莫云景突然说起:“大哥,若是家主突然查出那事,我等俱死无葬身之地矣!”
莫云景自然说的就是几大家将轮值晚巡一事,想到莫明禅的下场,莫云景不禁心中生寒,又说道:“二少爷与他是至亲,尚且被逼至此,我等又该奈何?”
莫云休不答话,沉吟片刻道:“关山那边有消息了吗?”
莫云景低声道:“真要那样吗?”
莫云休道:“一不做二不休,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趁现在家中无人...”话说三分,莫云休又做了个杀人的手势。
莫云休又问道:“今早你怎么去家里那么久?是不是他又难为你了?”
莫云景道:“不是,是二哥拦住我,找我要了个人去他那边。”
莫云休噢了一声,叮嘱道:“此事千万不能让老二知道,云生这人嘴上没个遮拦又好酒,若是现在捅出去,对大家都没好处。”
莫云景道:“放心吧,大哥,我小心着呢!只是我们没带回凌风剑,咱俩回去,怎么交差?”
莫云休笑道:“这简单,他不是说莫明禅有同党吗?刚才我们不是都看见他的同党了吗?”
“可那人...”莫云景当即会意,称赞道:“高,实在是高!”
二人回到家中,不免对莫乾睿有一番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