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乾睿从司方职退到密室,坐回那书桌前。回想起今日之事,心中颇不宁静。
从昨晚莫角寒遇刺到今早莫凡音遇害,这两件事都与莫明禅有关。但要说莫明禅因传位之事要报复莫角寒,所以勾结外人暗害了自己的祖父,莫乾睿虽然之前这样说,但始终心里也不信。再者,府中人皆知莫明禅与莫凡音最为要好,感情甚笃。又怎么会忍心加害与他。
可是不管怎么说,莫明禅渎职却是事实,就此一条,便可要了他的性命。但这莫明禅终究是莫坤敏的儿子,若真要定他死罪,家里势必大乱,单是李青舟那边便不好交代,但若处罚得轻了,莫梓婕定又闹个不休。
莫乾睿长叹一口气,颓然靠在椅子上,感到头疼不已,这时,那角落又传出声音,紧接着便见莫诚心从里面爬了上来,只见他浑身是血,但未有受伤的痕迹。
莫乾睿看见莫诚心这副样子出现,心中微动,他知道,以后的司方职,便成了自己的司方职。
莫乾睿站起身,上前搀扶起莫诚心,明知故问道:“怎么了。是谁把你伤成这副样子?”
莫诚心苦笑道:“家里太久没打扫,混进了几只老鼠,叫我给杀了!”
莫乾睿沉吟片刻道:“从明天起,你就统领司方职吧,叫大伙还有王先生都搬出去住,不要再住在这四季无光的地方了。你身上什么味儿,怎么和王先生家里一样臭?”
莫诚心道:“这是雄黄,驱除蚊虫用的,家主不喜欢,那我叫人以后不用了。”
莫乾睿点点头,又问道:“这司方职到底守着什么秘密?你真不晓得?”
莫诚心跪倒在地:“家主恕罪,小人确实不知。”
莫乾睿见他又跪,厌恶道:“那你这几十年都在干什么?”
莫诚心道:“小人十二岁被选入司方职,上一任统领从来只是教我们要看护好王先生,闲暇时便教我们武功,但教的武功又尽数不同,有的人学的刀枪剑戟,有的人又学的是斧钺勾叉。虽说叫我们看护好王先生,但这几十年来,我却没见过他几次...”
莫乾睿听出了蹊跷,打断道:“这倒有些奇怪了,你是什么时候见过王先生的?”
莫诚心想了想,答道:“好多年前的事了,自从我大哥做了统领,我便再没见过王先生,司方职只负责王先生每天的膳食供应,但从来都是由我大哥送进去的。其他的事起码也不敢多问。”
莫乾睿道:“那《神策》呢?”
莫诚心道:“这些年都是交由莫易折师弟在打理,我们只是每日照常练功,只是自从我大哥做了统领后,师兄弟们对我和二哥也尊敬些。”
莫乾睿思忱道:“难怪这些人一个个都深不可测的样子,原来这些年也都没闲着。若这四十来年我也像他们这般用功,那沙盘上的东西又怎么会不敢一试!”
莫诚心见他不说话,以为莫乾睿心怀不满,急道:“小人所奏,句句属实,不敢有半点欺瞒。家主若不信,可回司方职问问那些师弟们!”
莫乾睿被他打断思绪,恍惚间只听到莫诚心说的后半句,他搀扶起莫诚心说道:“我若不信你,又怎会让你新任司方职统领。你比我年长许多,我该当尊你为大哥才是。本不愿大哥再起劳怨,只是这司方职又刚出了些乱子,终究得靠你才稳定得来。这些日子,大哥怕是要再辛苦些。”
莫诚心眼中含泪道:“小人哪里敢高攀?家主既然信得过小人,奴才必当拼死以报家主厚恩!”
莫乾睿道:“今番司方职遭此大劫,我开罪不小,现在司方职还有多少人?”
莫诚心道:“回家主话,原司方职分九宫八阵共八十五人,现在...现在连同小的在内还剩二十三人。”
莫乾睿虽然面沉如水,但心中哪里肯信面前这个老头能用一顿饭的功夫将近六十个深不可测的人全部杀尽?
“莫非这老头武功比他大哥还深?若真如此,那此时若是他突然向自己发难,又当如何?”莫乾睿总是难以放心得下,却又听莫诚心道:“小人无用,只救回二十三位师弟,请家主责罚!”
“究竟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莫诚心面露苦相道:“家主有所不知,司方职有司方职的规矩...”不等莫诚心说完,莫乾睿脸色微变道:“你可知道今天说过这句话的两个人,都死了?”
莫诚心脸色煞白,他本不知莫乾睿今日为何要在司方职暴起杀人,原来仅仅是因为大哥说了这句话才使得莫乾睿动了杀心,慌忙改口道:“家主恕罪,只是按以前的规矩,若是司方职统领若是死了,则这一代司方职便不复存在了,应当按统领遗志,请回少统领及新一代司方职之后便要集体殉葬。”
“这是为何?这些人全都修为甚高,为何要如此白白送了性命?”
“正因为他们修为甚高,若他们以此为恃,怕少统领资质浅薄,管不住众人,所以司方职才有了这等规矩。”
莫乾睿若有所思道:“这招倒是妙,只不过既然他们都有本领在身,却为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