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乾睿焚香完毕,转身说道:“祖宗明鉴,家门不幸,出此逆子。今日乾睿将与各位宗祖灵前审此逆子,望各位体察秋毫。”接着便厉声问道莫明禅,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莫明禅道:“回叔父话,我不知道说什么。”
莫乾睿冷冷道:“好一个不知道说什么!那我们就从昨天夜里开始说起。我来问你,昨天晚上可是你当值?”
莫明禅望着他点了点头。
莫乾睿微怒道:“那昨天晚上府中进来刺客,致使三叔遇害的事你也是知道了?”莫明禅又点了点头。
莫乾睿道:“那你昨天是先与刺客交过手了?手段不及他才被打伤的是不是?”
昨天夜里,莫明禅巡夜的时候发现了那小家伙,只觉得他通体刷白,稀奇得紧。又仗着自己的本领想捉弄那白蛇,却不想被那白蛇一扫尾震晕。此时被莫乾睿问起,直觉羞愧难当,摇了摇头,也不说话。
莫乾睿逼问道:“你既然没遇上刺客,却又为何会受伤?难不成还是自己摔的?”
莫明禅无法再隐瞒,只得把如何看见白蛇,如何想要捉弄他,又如何受伤的经过说了一遍。他越说越小声,脸也是越来越红,莫明禅的脸色却越听越差。喝道:“好小子,当值巡夜此等大事,人人尽职尽责,你却如此儿戏,真是岂有此理!”说到人人尽职尽责,左手边的四位家将老脸一红,显然也并没有按章办事过,但此时事不关己,都将头一低,均想家主不要细查才好。莫明禅自觉羞愧,跪在地上更是不敢抬头。
莫乾睿余怒未消,又问道:“每夜安排有四队人巡夜,你受伤了那其他人呢?其他人也都死光了吗?”
莫明禅颤声道:“我...我...我以为没事发生,便安排他们回去休息了。我...我...罪该万死,请叔父责罚。”他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已是密不可闻。
莫乾睿喝道:“责罚,责罚你便能让三叔活过来吗?责罚你便能了事了吗?责罚...哼!不急,会责罚的。来人,把昨晚安排巡夜的人都给我找来,我倒要看看是谁给他们的胆子敢如此放肆!”
门口的守卫应诺而去,莫乾睿又继续说道:“这件事等会再说,你却又为何要杀害莫凡音?”
莫明禅听到莫凡音的名字,身子一震,抬头道:“不...不是我...凡音不是我杀的。”
莫乾睿道:“不是你杀的为何他又死在你床上?”
莫明禅道:“我...我没有杀他...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莫乾睿见他说话不清不楚,又怒道:“你口口声声说不是你杀的,他不是你害的你为何要跟他说什么对不起?不是你杀的那他手腕上的淤青又从何而来?难道莫府在闹鬼不成?”
莫明禅正色道:“回叔父,今天早上,凡音来我房间找我,让我陪他去放风筝,我因有伤在身便没答应,因此对不起他。后来他说爷爷遇害,我情急之下,失手将他抓伤,是...是我不对。后来,他离开我的房间,我因悲痛之下一声清啸,门外凡音却发声相和,之后各自都难收势,是一阵笛声加以调和我的性命才得以保全,正当我心有余悸之际,又听见门外有人说什么‘好干净的灵魂,带回去定能让主人开心’。又听凡音喊了句‘大姐姐’便像是倒地了。我出来看时,凡音已经气绝,也顾不得其他,便将他抱回了床上。后来的事,您也都知晓了。”他本说的都是实情,但又有哪一个肯信。就连莫坤敏听到最后也是觉得过于荒唐。
莫乾睿听他说完,眉头紧皱,沉吟片刻道:“一派胡言!莫凡音于武学内功一窍不通,却又如何与能与你比斗内力?那人内功深厚怎么可能是莫凡音这...”他本想说怎么可能是莫凡音这傻子,又觉得不妥,顿了一下道:怎么可能是莫凡音这孩子...”
他还没有说完,外面又有人来报:“回禀家主,昨晚那巡夜的人都...都不见了,下面有人看到他们昨晚便轻装出城,说是奉了二少爷之命捉拿刺客,属下办事不利,请家主责罚。”
众人一听,均觉得不可思议,都在心中揣测也不敢做声。莫乾睿面色一沉,咬牙道:“莫云景、莫云休听令。”
言讫,那左右手家将中各出一人,齐声道:“属下在!”
莫乾睿道:“令你二人率领部下,将这帮不知死的奴才给我抓回来!如遇反抗,就地格杀。带回来的人也不用太多,一两个会说话的就行。”
二人又齐声道:“得令!”说罢便出了祠堂,那传消息的人也顺势退了出去。
他三人退出,莫乾睿却突然冷笑道:“好,好,好,好你个莫明禅,当真是后生可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