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什么?”
吴莲衣咬咬唇,“我想留在府中侍候王爷和娘娘。”
“吴姑娘,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旁的罗拂厉声叱喝。
“我自然知道在说什么。”吴莲衣也知自个有些鲁莽,但徐长吟显然已经知晓她的心知,再不摊开了说,听怕就要被她打发出王府了。“还请娘娘看在我当初救过娘娘的份上,全了我一片心意。”
徐长吟眼神讳莫,深深看了吴莲衣片刻,“你想侍候我和王爷?”
“是。”吴莲衣没在她脸上看出怒意,既觉意外,但也在预料之中。徐长吟素来虚伪,绝不会当场动怒,否则岂不有损她贤惠大度的形象?
“你可知,你若用此事与我交换条件,你予我的恩情将一笔勾清?今后你将不再是我徐长吟的恩人,而是燕王府的侍婢,我可以随时处置你的性命,你只能仰人鼻息,不得自由?”
“我知道。”吴莲衣面上恭谨,心下冷笑。只消她得了朱棣的宠爱,谁仰谁的鼻息尚且不一定。
徐长吟凝视她坚持的神情,无声一叹,“此事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吴莲衣也不再多言,起身退下。她并不担心徐长吟压下此事,毕竟方才那殿中的人可不少,此事必然瞒不住朱棣。她也不担心徐长吟将自己赶出王府,自己救过她的事许多人都知道,若将她赶出王府,必会招来非议,她定然不想让自己有个忘恩负义的名声。她也不惧徐长吟暗地里耍手段,若是动手,她正好趁机揭露她的真面目,叫朱棣瞧瞧燕王妃究竟有多心胸狭窄和恶毒。
一待吴莲衣离开内殿,罗拂登时怒容满面的道:“娘娘,这吴莲衣果真是贼子野心!她当初伤了齐公府小公子的狮子骢,赔偿不起来求娘娘,娘娘您念着她当初出手相救过,欲替她偿还,她不肯多受您的恩惠,坚持入府做事相抵。奴婢当初还觉她颇有骨气,如今才知她竟是早有所图!”
罗拂确实恼恨。自家主子待吴莲衣如何,阖府皆知。吴莲衣当初自个坚持要进府做事,还求了那驭马师之职,驭马师不过一贱职,但娘娘却最大限度的给了她恩宠。不仅予了她副管事的职务,更是专门收拾了一所院子给她居住,并派了仆婢侍候,还三不五时的送衣送物,多番抬举,让她在王府里无人敢小看半分。现今为了她的终身大事,还特特派人去调查那副将大人,生怕她受了委屈,却不料就是这般的恩待,竟还让她生了别种心思。好生生的正头娘子、将军夫人不做,偏要做个通买卖的侍妾,她在王府这么久,难道看不出王爷与娘娘夫妻情深?宁可舍了与王妃娘娘善缘也要横插一脚,果真是头白眼儿狼,莫怪周大小姐一开始就看她不顺眼了。
徐长吟颇是意兴阑珊的摇摇首,却并未言语。
晚膳的时候,朱棣抱着高燧进来,后面跟着一串小豆丁。淮真一进内殿,便蹬蹬地跑到徐长吟身边开始叽叽喳喳。她已开始学习蒙学,因着记忆甚佳,又生性伶俐聪颖,学得颇为不错,夫子时不时夸赞,于是,她每每得了称赞便要跑到她面前来显摆。
徐长吟硬是听她背完一段《神童诗》,奖励了她一块荷花酥。淮真得意的冲高炽扬了扬小下巴,又看见高煦正盯着她手里的荷花酥留口水,干脆的将荷花酥朝他一递,“煦儿,给你。”
高煦大眼一亮,小胖手就朝荷花酥抓去,岂料还没挨到荷花酥,便被坐在朱棣腿上的高燧一小巴掌挥掉了地上,干完坏事之后,他兴奋的冲着高煦“啊啊”的露出无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