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吟欣喜不已的握紧她的手,“你醒了,可觉哪儿不适?”
赏汝嫣显得甚为虚弱和迷惘,但仍强行要撑坐起身给徐长吟行礼,“妾身失仪,不知娘娘……”
不待她说完,徐长吟就赶紧按住她,“你方苏醒,莫要乱动。”她侧身示意罗拂将刘良医找来,又感激的对青玄道,“道长高德,燕王府上下感激不尽。”
青玄一派宠辱不惊,淡然的微微一笑:“娘娘客气了。不过,贫道方才只是暂时封住了吸取夫人魂魄的邪秽之气,要完全祛除,还需做一场法事。”
徐长吟颔首:“如此便有劳道长了,道长有何需要,尽可吩咐明管家。”
“是。”青玄揖了个道礼,“贫道想先在四处看看。”
徐长吟对容玉点点头,容玉立即满脸感激的引着青玄师徒离开了内寝。这时,刘良医也匆匆赶了来,且很快诊出赏汝嫣六邪较虚,但只需加以调理便无碍了。
徐长吟终于舒出了口气,细细叮嘱刘良医要仔细为赏汝嫣调理。待刘良医退下后,赏汝嫣望着徐长吟歉疚的说道:“妾身又让娘娘操心了。”
徐长吟颇责的拍拍她的手,“你与我见外这些做甚么?你要是不想我操心就赶紧好起来。王爷这些时日可是担忧不已,将北平府的大夫都给找了来,结果那些大夫都诊不出症结,挨了王爷好一顿怒火,今日王爷总算能安心了。”
赏汝嫣苍白的芙颜微现红晕,但紧接着她的脸上都现出一层不安和畏色:“妾身或许并非是染了疾症……”
“我知道,容玉将事情都与我说了。”徐长吟顿了下,“那晚你确非错觉?”
赏汝嫣脸容上的惊惧隐约又浓了几分,“妾身确实看到了,那物青面獠牙,绝不是人。”
徐长吟抿紧了唇。她信神佛,但对魑魅魍魉的存在却会有几分怀疑,对道门法术之类也不尽然相信。然而,青玄一番施法,转眼便让昏迷数日的赏汝嫣清醒了过来,说不玄妙也难,而现在再加之赏汝嫣的话,她心底不由也惴惴起来,这西殿难不成真的侵了邪秽?
见徐长吟良久未语,赏汝嫣又疑惑的问道:“娘娘,方才那位道长是……”
“便是你之前与容玉提及的青玄道长。”徐长吟说道,“往日倒不知道,北平府还有这样一位法术高深的道长。”
“妾身也是听同知府的孙夫人说过,孙夫人对青玄道长推崇备至,妾身这才有些印象。”赏汝嫣解释着,眸光环视一下四周,诚挚的恳求道,“娘娘,此殿现下已沾染了邪秽不干净,且请您避一避为好,切莫惹了秽气。”
徐长吟叹了口气,“我心里有数,你莫要担心我。我已让人将北殿收拾出来,你暂且到北殿歇养,待此处祛了邪气再回来。”
赏汝嫣一听连忙道:“娘娘切莫兴师动众,妾身在西殿便可。”
徐长吟不赞同的道:“不可,你身子本就虚,此番又伤了身,岂能再耗心耗气?”不管是否真有鬼怪作祟,赏汝嫣难免会有心病,眼下留下实是无益。
“娘娘,”青玄的声音倏地传了过来,“夫人暂时不宜搬离西殿。”
徐长吟侧目望去,就见青玄手持一只罗盘走了进来。徐长吟对她救醒赏汝嫣确实感谢,故而对她甚为客气,当下便也未在意她的擅入和插话,只是疑惑的问道:“道长此话何意?”
青玄看了眼赏汝嫣,道:“此殿所形成的邪秽是因夫人而起,正如阵法中的阵眼,只有以夫人为载,才能破除此阵。”
徐长吟微皱眉头,“别无它法?”
青玄点头,“只此一法。”
“娘娘,既是因妾身之故,自当由妾身才解除。”赏汝嫣在旁婉婉说道。
徐长吟沉默了片刻,“可有危险?”
青玄道:“娘娘请放心,夫人届时只会损耗些许体力,并不会有危险。”
徐长吟又思虑了良久,深深看了眼神色泰然的青玄:“既然如此就有劳道长了。”她侧首对赏汝嫣道,“有事便与我说,莫要一个人担着。淮真他们都很担心你。”
赏汝嫣眸中掠过一丝动容,她微微涩了眼眶,似是在对徐长吟说,又象是在喃喃自语:“妾身知道,妾身一直都知道。”
徐长吟叹了口气,又嘱咐了一番,这才离开。
一刻之后,容玉等侍婢皆被遣退出去,内寝里只留下坐在案几旁的青玄和躺在榻上的赏汝嫣。
西殿里一片宁谧,静可闻针。赏汝嫣面无表情的盯着正浅呷香茗的青玄,缓缓起身下榻,如瀑青丝霎时倾泻垂落至膝窝,衬着她盈白如玉的芙颜,在柔桡曼纤中更添了几分妩韵,却是已无丝毫虚弱。
“丽嫔娘娘,家母欠您的我已代为还完,以后便不再相干,还请您守诺。”赏汝嫣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冷淡,素来温雅的脸容更是冷若冰霜。
张阿玄睨了她一眼,并不掩饰眼神中的嘲弄:“通风报信,易容换面,设计藏进燕王府,你觉得这些能抵得过你母亲欠我的?”
赏汝嫣冷冷盯着她:“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