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夜深。
“他已经知道特务没有死!我们该怎么办?”女人的声音颤抖着,急急低问。这是无线电波手机,这种手机拥有防监听干扰电波,现在的高科技还无法破解电波,无法听到两方面人员的对话。尽管如此,他们的谈话还是小心翼翼,并不泄露重点。
另一头,灯啪一声点燃,映照出红血那张无暇的脸庞,他的眉目清淡,冷冰,无波,懒懒地继续听着女人的声音,“他现在在找特务,像他这么厉害的人一定会联想到我的。还有,他身后有着不为人知的力量在操纵整个计划,他们的排布定位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除了他本人。计划很快就要起动了,以他的能力和手段,一定会如八年前一样精密到不可突破的,我们该怎么办?”
“不急。”他冷冷地出声,因为对方提到八年前的事而蓄了满眸的杀意,牙用力咬紧,“听说过四两拨千斤吗?我有对付他的办法,这一次,我要让他输个彻底,好解八年前的恨!”
门外,突然轰隆一声,干雷突然起,闪电狰狞,照亮了在半边天。他满意地弹弹手指:“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又是周末,叶微微顶着两个黑眼圈走下楼,穿了很随便的家居服。无可奈何地撇一眼手机,上面全是总编发来的提醒短信,内容千篇一律,要让她准时到达相亲地点。
只是相个亲,肯定谈不成,去就去吧,相信去得多了总没有结果,总编那颗火热的心就会凉下来了。
叶微微如是想,上了公交车。
她提前半个小时到达约定的饭店,根据总编发的短信寻找位置,最后停在了一间包厢的门口。
“小姐,我们这里的338号就是这个包厢,请。”服务小姐有礼貌地道。叶微微点点头,被这个华贵的包厢弄得有点懵。不过是相个亲,用得着摆这么大的谱么?
人呢?难不成还没来?
她走向里间,那里似乎还有一个隔间,若有似无的有人影闪动,会不会相亲的人就在里面?
她随手推开门,在看到里面端坐的人时脸色泛白,叫了一声:“你……”
一股迷雾喷来,她忽然觉得头极晕,软软滑下。一对皮鞋走到她面前,修长的手将她搂住,转身,离去……
另一侧,范慕北冷静地翻看着手中的册子,对面站着的是常拓。
“去过秘密基地的都是这些人?”范慕北蹙眉,嗓音里没有半丝波涛,锐利的目光却锁在了某处潇洒跳脱的字体上,长指在上面点了点。
常拓垂首:“是的,每一个进入的人都会做登记,就算送一日三餐都会有记录。卢双甘作为特殊人物是不能让人探视的,除了这几个组织派来了解情况的人,没有外人能进得来。”
“会不会有人偷偷混进去,装成了你们的工作人员?”
常拓略思索,最后摇头:“这种可能性不大,我们的安保系统十分全面,要进入卢双甘的居所,需要提供指纹信息,并且同时会拍下个人的身体样貌照片进行电脑分析。而且,卢双甘这个人相当谨慎,每次送东西过来他都要别人试吃,直到没问题才会吃。而且吃饭的时候,他要所有的人都离他至少十米远,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他。”
“这么说,如果要在他的饭食里动手脚,只能是他熟悉且相当信任的人了?”
常拓十分用心地思考了片刻,才用力地点头。这是他的性格特点,无论什么事情都不会枉下定论,一定在考虑过后才会给出结论,这也是范慕北要他负责一些细致锁碎的事情的原因。
范慕北的两道眉皱起,一一扫过指下的每一个人,似乎在猜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杀卢双甘的凶手。
良久,才慢慢地吐出声音:“卢双甘生前供出过有价值的消息吗?”
“他……”常拓拾起审问记录一页页地翻,摇头道,“没有,不过,他在松动的时候曾向我们表明过,他和卢宁实际上不是真正的父子关系,这样做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他还说卢宁其实是一个孤儿,他的父亲早期成立了一个孤儿院,因此把家里的钱全花在了孤儿院上,他母亲受不了便跟着别人跑了。之后,他的父亲死掉,卢宁便在街上流浪,那时候的他看到了卢宁,把他带回了家。他承诺如果得到最高层的赦免承诺书就可以说出红血的真正身份,还有他的许多秘密。我们当时已经承诺可以放了他,不过,他不相信,一定要等到组织司令的书面赦免令才肯说。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向组织汇报,这些,组织头领您应该已经知道,只是,赦免令还没有下来,他就遭了毒手。”
“卢宁?”范慕北念着这个名字,记起叶微微说过的话,卢宁就是红血。所以,卢双甘当时其实说的是他自己跟红血的关系,只是审讯的人都不知道。
范慕北眉头缩了缩,把指下那个名字用力按了按,才问:“他有说过卢宁的父亲在哪里开孤儿院吗?”
常拓摇头:“没有。”
虽然没有说,但总有办法查清楚。他看着指下的名字,掀唇道:“不如,我们就到上扬孤儿院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