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疯,但是要怎样把事情说清楚呢?叶微微为难地看向田蕊。
田蕊却一把把她搂进了怀里,“微微,你是个好女孩,从来都只为别人着想不管自己。我知道你一定是经历了什么才会那样冲动,到底是什么事情,告诉我,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最好的姐妹。”
叶微微听得这话,委屈难过突然间无法抑制,倾闸而出的同时眼泪哗哗地滴个不停。
“田蕊,如果我告诉你,范慕北才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你会信吗?”
田蕊被这样的消息惊得几乎呆掉,本能地喊:“怎么可能!”
“我也不信,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她转身翻出那盘碟子当着田蕊的面放了起来。田蕊从头到尾都处于呆愣状态,叶微微又悠悠地将江美雅说过的那些话说给她听。
“就算江美雅的话不可信,这个视频总可信吧,我找过专业的人员鉴定过,这个东西不可能有假,就是原本的画面。”
在事实面前,谁都没有反驳的能力。田蕊不情愿地道:“或许,还有可能是别的人?或许他们的成员中有人叛变了,也会从这个方向开枪啊,我们并没有看到是范慕北直接开的枪,不是吗?”
“不可能的!当时所有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他们三个还有红血!红血不在这个方向!更何况,当年江美雅也在场!”
“美雅?”田蕊用疑问的形式叫出了自己妹妹的名字,而后将碟子从EVD里退出来装入自己的包。
“微微,范慕北这个人从来不会说谎话,我要把这个放给他本人看,如果是他动的手,他一定不会否认!”
“还是不要!”她无比地害怕,想要夺回,田蕊已经阻止了她的动作,沉声道,“微微,为什么不给自己和他一个机会?你们这一路走来有多么不容易啊,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个误会呢?以或者当时美雅也看错了呢?”
是的,她身边的如果太多了,而且结果都一一得到印证。她的心思动摇了,任由田蕊把那碟子收进了包中。
田蕊急着想知道结果,不再多留,却在出门时握紧了叶微微的手。
“微微,对于你身世的事我还是想说两句,我和我父亲都希望你能配合做个DNA测定,我们真的很疑惑,更想知道真正的我的妹妹是谁。”
“没必要!”叶微微回答得异常果决。她害怕失望,害怕生活总是貌似给她希望,实则让她跌入无底的痛苦深渊。
在亲人这一块上,她比任何人都脆弱。看着叶微微如此坚定,田蕊无奈地叹了口气,怜爱地一点一点将她落在身上的发拾起,转身丢进了垃圾筒。
“好吧,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叶微微招了招手,待田蕊一离开,她也逃似地跑掉。
田蕊带走了碟片,叶微微的心又悬了起来,一时充满希望一时又无比害怕甚至绝望。她希望听到来自田蕊的消息又害怕消息是她不想听到的那一种。
这些想法煎熬着她,几乎坐立不安。为了能让自己从这些想法里抽离,她尽可能揽下所有的工作,甚至主动分摊别人的难点任务。因为只有这样,她的心才不受煎熬。
从早上一直跑到深夜,叶微微疲劳得恨不能马上倒床呼呼大睡。这是最理想的状态,她推开了房门,倒在床上,今晚,又将是无梦的好眠之夜。
只是,显然有人不想她这么舒服,嘀嘀的电话铃音响起来,不想接却无比之扎耳。
叶微微闭眼从包里摸出电话,那头传来了田蕊的声音,她的身体猛然一弹,睡意全无,坐了起来。
“田蕊,结果出来了?”
“嗯。”
田蕊的这一声嗯直接将她的心悬在了半空中,像要接受刑罚宣判的罪人,心脏咚咚地跳起。
是与不是,只差一个字,却有着千差万别的区别。一个可以带她跃上高空翱翔云端,另一个则能让她跌下地狱,永不翻身。
“是什么。”她问,嗓子抖得厉害。
田蕊的嗓音一点点流出来:“范慕北看了,他承认与你父亲发生过短暂的争吵,当时情况混乱,他又身负重伤,头脑有些紊乱,所以不确定那颗子弹是不是他射的。不过他说了,和你父亲的争吵并不是因为计划的问题,而是想阻止你父亲代他去引开红血的注意力。他还说,他会仔细调查这件事,如果真的是他开的枪,他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从来没想到这件事还会有第三个答案。这个答案不能说让她满意,却也让她看到了范慕北的诚心。只是,调查要等到何年何月?红血的事情现在缠得这么紧,他该用什么时间去调查?
“微微,你放心吧,范慕北这个人说到就一定会做到。他其实很想亲自给你打电话的,只是他的事情太多,他看碟的时候高烧才退,看完了也只来得及跟我说这几句话就又投入工作当中去了。”
叶微微轻轻地应了一声嗯,就要挂电话。田蕊却还不死心地道:“我爸爸昨天来电话了,他还是希望你……微微,如果你真的是爸爸的亲生女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