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这事我干不了,到时台长要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权当发发牢骚吧,她并没有抱任何希望。
然而,让她想不到的是,范慕北竟然通过招待所给她打来了电话。
“不是说采访吗?列好大纲了吗?我有三十分钟空余时间,你可以马上过来。”
叶微微捂了捂嘴巴。她知道是田蕊转达的意思,他答应得好爽快啊。只是,她想起了他曾经说过的话,心里极不舒服,冷冰冰地回应:“你不是报恩的心思又在泛滥吧,我说了,已经报完了,我们没有关系了。”
“微微!”他沉沉地呼一声,带了满腔的柔情,叶微微心一痛,有如刀割,声音却冷冰冰的,咬牙回应:“怎么?不叫亲爱的了?因为你的小雅回来了吧。”
亲爱的,亲爱的,她到现在才知道这个名字其实另有其人。
叭地挂断电话,她把整颗头埋进了被窝,真恨不得闷死自己。
不知道闷了多久,她竟沉沉地睡了过去。睡梦里,她听到了他的叹息,一声沉过一声,声声无奈。还有熟悉的大掌,握在她的手上,温暖着她的心。
她忍不住偎过去想要得到更多的温暖,不意,手一松,剩下的只有无依和冰凉。
叶微微被冻醒了。不知何时,她的头被拉出被外,被子掖在下巴下,被子传递着淡淡温度,只是,再不如那双手那般能温暖人心。
四周看看,没有人,门依然关紧,不像有人停留过。不过,床头柜上多了一样东西,黑色的小盒。
她拾起,看到了里面的碟片,想起了江美雅给的那盒和录象带,一甩手,丢进了垃圾筒。
田蕊恰好从外走进来,看到她扔东西赶忙走过来。
“是什么东西?”她拾起,放在唇边吹了吹。叶微微懒得说一个字,眼见着她把它放进了EVD里。片刻,里面闪出了熟悉的人影,戴着黑色的面罩,对准镜头。
另一边,是季芳。
季芳认真地问着他问题,每一个问题都很能抓住观众的心。叶微微愣了片刻,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是季芳。
“叶微微,你的人情我还了,这个带子只有你一个人有,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是季芳约了范慕北采访还她人情?
叶微微的心酸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田蕊把碟子退出来,坐到了她身边,抚上了她的肩:“微微,看开吧,其实范慕北挺在乎你的。我把你要采访他的事一说,他什么都不想就答应了,你可要知道,他是特殊人物,不能随意上镜头的。这事情,要是让上面的人知道了,是要受处份的。”
“我没说要!”她冷冷地撇了一眼EVD,心里牢牢认定,范慕北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她死去的父亲,“你去告诉他,我爸并不是我亲爸,让他找到我爸的亲生孩子再去报恩吧。”
“你……唉……”田蕊不再说什么,把东西包好,放在了桌上。
就要走了,叶微微叹息一声,隔着组织招待所看向远处的基地,在心里默默念着:再见了,范慕北,再见了,所有的所有。
她让人重新办了一张卡,打电话给台长,想要趁机向台长说明一下,最后的工作她无法完成。看着那盘碟,她的心触了触,马上听到了台长的声音。
“小叶啊,果然没让我失望啊,东西我们收到了,提前播出,反响空间地好啊。哦,对了,里面的记者是谁啊?她的形象和能力都不错哟,能不能让她到我们中心电视台来上班啊。”
叶微微从他的话中方才知道,视频早就让人发过去了。会是谁?她把季芳的号码发给了台长,找了个借口挂了电话。
一定是范慕北吧,看来,只有离他远远的,他才会停止报恩吧。她果断地收拾好东西,订了机票退了房。
一个人坐在候机室里,身边陪着的是一个小小的背袋,只装了一套衣服。来的时候,她满怀喜悦,以为可以等到阳光灿烂,走的时候,却是满心失落,终于明白,她与范慕北之间所阻挡的不是伦理道德,而是,没有真心。
那么,就让她好好地开始新的生活吧。
“微微!”背后,常拓和田蕊小跑着到来。叶微微略微惊讶,她不想因为自己而打扰到田蕊和常拓的相聚,才采取这种方式离开的,没想到,他们还是跟来了。
“我跟你一起走!”田蕊说得意无反顾。叶微微为难地看着常拓:“不要,我一个人走就行了,你们……”
“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我一定要陪在你身边。”田蕊无比地坚决。常拓体贴地把行礼放在了她的身边:“再说蕊蕊一个人坐飞机去京都,我也不放心。”
叶微微强忍住了泪水,没有哭出来。她知道,他们只是放心不下她而已。没想到自己的不快乐来给身边的人这么多困扰,她很是过意不去。
“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生活的。”
田蕊和叶微微来到了京都,田蕊执意要去看她的住处。叶微微只能带着她来到单位租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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