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娜想说的是,叶寒命大,再多次的生死攸关,他总能奇迹般的活下来。
可再怎么命大的人,也终有个死险,在生死之间徘徊的次数多了,或许会显得如家常便饭那般习惯,轻车熟路的像是小时候过家家那般熟悉且玩味,然而并非如此。
这不是一场游戏,更不是过家家的儿戏,生死之间徘徊的次数多了,或许那个徘徊者会觉得熟悉,而因此放松了警惕,他会觉得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所以做起事情来越发的大胆,从来不会去考虑后果。
那么就这样下去,终究会有那么一次,死亡从他身边擦过,一不小心带走了他,这一切会突如其来,让他手足无措,甚至他不相信自己会死在那么一场熟悉不过的生死边缘,可死亡,本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一旦死了,便再也没了挽回的余地。
小娜没有开口多说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她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等待着叶寒能够再次从死亡边缘走回来,即便她已经感觉不到叶寒的气息,但她已然愿意相信奇迹,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当然,小娜心里也有另外一个希冀,那个她知道或许不可能的希冀。
她希望,叶寒不是那个游离于生死边缘而掉以轻心的老油条,而会因为时常徘徊于生死边缘,对其感受积累的越来越深刻,越来越恐惧那份感觉,带着这一份敬畏之心,他才能有最大的机会。
事实上,叶寒正是属于后者。
徘徊于生死边缘,习惯了生死边缘,这对于叶寒来说或许有那么一丝出入。
他并不习惯于这种感觉,更不敢轻视这种感觉,他怀着的敬畏之心从未淡去,并且越来越强烈,他知道死亡的恐惧,经常和死亡打交道的人有两种,一种是亡命徒,另一种是迫不得已的可怜人。
叶寒属于后者,但他不认为自己是可怜人,他只是迫不得已去做这些事情,做的时候他从不觉得自己可怜,他只是觉得自己不去做,会有人比他更可怜。
即使他去做了,也一样有人比他更加可怜,因为他还有资格去在死亡边缘挣扎拼搏,可其他人都只能把生死交付在他手上,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自己掌握,只能交付于人的家伙,才是真正的最可怜的人啊。
他害怕死亡,比任何人都害怕,但他还是做出了选择,因为他要好好的活下去,所以他就必须直面死亡,跟死亡比拼。
与天斗,其乐无穷!
被埋葬在黑土当中,承受着天雷的滚滚锤炼,这感觉就像是一种很出名的食物——叫花鸡!
把一只鸡裹上一层又一层的材料,比如荷叶之类,叶外再包裹上泥土,糊的满满的,严严实实,然后放在火堆里烘烤,直到它香飘四溢,砸开那已经烧得僵硬的泥土,拨开荷叶,里面是烤熟了的美味。
叶寒穿着的衣服,就像是叫花鸡外包裹着的荷叶,埋葬他的黑土,就像是和荷叶外的泥土,而那不断降落逼近的极焰陨石,就像是烘烤着叫花鸡的烈焰。
可唯独不同的是,叶寒所承受的还有那渗透进黑土之中,不断锤炼着叶寒的天雷。
他的痛苦,无人能体会,有压迫感,有窒息感,有肌肤每一寸每一个细小的关节撕裂的痛感,还有那极焰炙烤的皮肤将要炸裂,血液都将干涸的感觉。
这些痛苦,每一份都足以在瞬间要了一个寻常人的性命,可他在硬扛着,他紧紧咬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牙,那只是机械的本能动作,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感觉到关于他这副身躯上的任何部位。
天穹中的火焰不断逼近大地,这片玄天雷池的大地上没有任何植被,光秃秃的全都是石头,然而石头被冲击的粉碎,算是这片大地对那极焰陨石所表达的敬意。
终于,极焰陨石,整颗砸落在了叶寒的身上,准确无误,不偏不倚。
确切来说,它是砸落在了叶寒身体周围所覆盖着的黑土上面了,沉重的如同一整个世界压在了叶寒的身上,任他有再大的力气都支撑不起,即便是换做白君夜也完全做不到,更何况叶寒现在奄奄一息,他连自己是不是已经死掉了都不清楚。
极焰陨石以很特别的方式吞没了大地,将整片黑土都吞噬了下去,大地凹陷,不知其深浅,只知道最后极焰陨石消散成了一片火海,将黑土给融了,融掉了的黑土和极焰纠缠在一块,产生了一种岩浆,那是很特殊的岩浆,就像是叶寒利用极焰和黑土地制造出来的一样,呈现出来的岩浆之火,有些发黑。
但眼下岩浆,翻滚的像是一大片直径越有千里的岩浆海,岩浆海里的色泽,黑的更深了,比去叶寒制造出来的岩浆更黑,并且泛着黑色的火焰,在岩浆海表层跳动。
并不仅仅是这些,在岩浆海之中,还翻滚流窜着雷电的光泽,不断的发出滋滋滋滋的声音,搅动着岩浆海不得安宁。
没有人忘记,这一次实际上是雷元素的主场,因为这是雷之劫。
雷之劫的降临,终于走到了最后一步,黑色的岩浆,黑色的火焰,当间出现了炽白泛蓝的光,看起来幽深且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