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还来?”
叶寒显然怂了,虽然不至于被打死打残,甚至连伤都不会留下,可挨揍的时候疼痛感是很明显的,而且被揍得久了,居然会累到没力气。
史诺宇爬了起来,无力的抡起拳头,再次砸向叶寒,叶寒则本能的抬起手臂,尝试着无畏的格挡。
“你难道还没发现吗?为什么你不会受伤?为什么你身边的人都无动于衷,为什么老白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揍,却不愿过来帮你?难道你连这点最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有了吗?”
史诺宇一边挥舞着拳头,喘着大气的怒斥着。
一旁,静静站在一边的白衣人,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讶异,他开始怀疑那个小男孩说的话了,这个鬼族的小家伙,哪里是脑子有些愚笨,他分明很聪明才是。
原本就没剩下多少力气的史诺宇,再次挥了几拳,怒吼的这么一句之后,又一次无力的倒了下去。
可这一回,叶寒的表情变了,变得不再那么冷漠,不再那么一脸憎恨,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茫然,茫然的躺在地上,望着满空的星辰和明亮的皓月,却总觉得这片天空没有一丝光亮。
叶寒品尝着方才那一阵阵痛感,他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掉进了一个漩涡之中,像是一个死结,将自己彻底封锁在一个死角之中,转不出来。
叶寒很努力的去想,为什么自己这个身躯,承受了那么多次的重拳,都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伤?
叶寒下意识的望向那人群簇拥的方向,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最终落在白君夜身上。
好像那小子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似的,他一直在球场上驰骋,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累。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多久,叶寒发现,这场球赛,就仿佛永无终点一般,会这样一直进行下去,而他也会一直待在这里,看下去,不会觉得时间漫长,不会觉得枯燥无味,心里面有的只是莫名的欣慰与欢喜。
可现在,那莫名的欣慰与欢喜都已经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隐约约的不安和古怪,被史诺宇一番痛揍,一番怒吼,叶寒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他舍弃了这一处,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见此状,史诺宇也艰难的爬了起来,白衣人干脆一把拉起史诺宇,跟在了叶寒背后。
不久之后,叶寒停下了脚步,在他眼前的是医院的花园,黄昏的阳光斜洒进院子里,将院子里来回走动的人的身影拉的老长。
常铭就坐在轮椅上,一个中年男人正推着轮椅,那个中年女人在跟常铭说笑着,场面温馨的让人羡慕。
叶寒终于鼓起勇气,冲上去喊了一声:“常兄!常铭!”
常铭一家人回了头,纷纷望向叶寒,常铭也盯着远处的叶寒,但只是看了一眼,这一家子再次转身朝远处缓缓而去。
怎么会这样?大家都不希望我去打扰吗?
他下意识的朝天上看去,方才已是星月点缀的夜空,此时竟是一片黄昏时的景致,可那唯美的夕阳景色背后,隐约让人觉得有些漆黑。
叶寒越发觉得诡异,他猛然调头朝远处狂奔,他要去的还是那个广场,在他眼中的大厅,去看看那场演出究竟结束了没有,他甚至发现自己已经记不清唐暮暖的歌声了,如果那首歌还没结束的话,叶寒还能再次听到唐暮暖的声音是什么样子的。
“near, far, wherever you are……”
没有结束!
那个灯光闪烁的舞台中央,依旧是那个身着晚礼服的女孩,她是全场的焦点,她依旧在唱着那首歌。
叶寒有些兴奋和激动,脸上挂着喜悦,他庆幸这首歌还没结束。
然而下一秒,叶寒的表情凝固了,他忽然认识到了很诡异的一件事,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结束?他辗转了好几个地方,回来了之后,这一首歌依旧在继续……
不对……小暖是不会说话的,怎么可能站在舞台上唱歌?老白是孤独症患者,怎么会成为球场上的英雄?常铭昏迷了十几年,他的父母早已经抛弃了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医院里和他相处的那般温馨?
这一切!都特么是假的!
叶寒如梦初醒,他猛然抬起头来,恍如隔世!
眼前的大厅,灯光,舞台,观众,全都变了样,消失的消失,改变的改变,剩下的就只有那些身着奇装异服的家伙,他们手里提着照明的灯笼,而唐暮暖正在人群簇拥间,一副在舞台上演唱的模样。
“史大哥?”叶寒忽然望向史诺宇,惊讶开口。
“你可算是醒了!”史诺宇见叶寒醒来,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是你?”叶寒的目光忽然落向白衣人,满脸的诧异。
白衣人对于叶寒来说,怎会不知其身份,昔日在大荒之中一起逃出来的,只是叶寒不知道,这家伙一路都跟在自己身后。
白衣人点了点头,开口道:“这里是青丘圣祖制造的梦境,引你们入了梦,梦里自己最渴望得到和看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