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孙济带着家里的大小辈分所有亲戚和几个力工来到墓地,他也不是什么好讲究的人,简单给老爷子祭祀一下就吩咐力工拿着工具动土,可万万没想到,这第一铲子下子就出了事,只听见老太太嗷的一嗓子,接着推开儿媳妇就冲了出去,抱着墓碑就哭了起来,任谁说也不松手,眼泪也止不住。旁边几个力工看了也不好继续动土了,都围过来劝,没想到老太太一把就把力工的铁锹抢了过来,猛的一轮扔了出去,转身又去抢另一把,那力工哪敢给啊,这要是老太太闪了腰扭了胯的怎么办,脑子一转自己就把铁锹扔了出去。旁边几个力工一对眼神,不约而同的都扔掉了。老太太一看铁锹扔了,转身又扑向墓碑,不料刚迈出一步就踩上一块圆石头,脚下一使劲,人往前那么一扑,脑袋不偏不倚正撞上了墓碑,当时就见了血。孙济脑袋嗡的一声,赶紧跑过去,一看老太太正哎呀哎呀的捂着脑袋,心里暗舒了一口气,可是也不敢耽搁啊,赶紧让媳妇儿把老太太扶起来,自己去开车,等上了车,老太太已经晕过去了。一行人忙忙叨叨把老太太送医院去了。
好在老太太没什么事,这让孙济放心不少。但是老太太怎么会那么激动呢?要说这也不是第一回迁坟了,上次迁坟也没出这档子事啊。于是趁老太太醒着就过去问:“妈,今个你是咋的了,怎么又扔又闹的?你这万里有个一伤着个好歹的咋办啊。我爸这也不是第一回搬家了,您这样至于吗?”听儿子这么一说,老太太愣了,想了半天说道:“儿子,妈可能是招上啥了。”孙济一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老太太接着说:“今天咱们上山之后本来是啥事没有,就在你烧完纸之后,我这脑袋嗡的一声,我就感觉我这辈子的委屈事都想起来了,眼泪一下就出来了,看见那几个人一动你爸那坟头,我这心里一急,眼前一黑就啥都不知道了,你们跟我说的这些事,妈是一丁点都想不起来了。”
孙济一听吓了一跳。他本来就是个唯物主义者,鬼神的事是从来不信的,但是听老妈这么一说,心里多少有些嘀咕,心说这也太邪门了,这坟呐,我还必须给他迁了。
第二天,孙济没带家人,就带着几个力工,再次来到墓地,这次也没烧纸,也没上香。到地方就让力工开干,刚动铁锹没多久,电话响了,一看是媳妇儿打来的,一接电话就是一声喊叫,接着媳妇儿说话了:“孙济啊,咱妈脑袋疼的不行了,你听这一声一声的喊的我直揪心,你快回来看看吧。”孙济一听不敢耽搁,赶紧让力工们等会儿再干,可是铁锹刚一停,电话里的喊叫声居然也停了?他赶紧问媳妇:“媳妇儿,咱妈咋没声了?咋的了?”先是一阵沉默,接着传来老太太的声音:“儿子,妈没事了,不疼了,好多了。”孙济长处一口气,一边交代媳妇儿好好看着老妈,一边挥手示意力工继续干。可力工铁锹刚下去,电话里老太太居然又开始喊疼了,吓得孙济赶紧让力工把铁锹停了,没想到电话里的喊叫也跟着停了。孙济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心说这太邪门了。也不敢让力工继续干了,赶紧跑回医院,一到医院一看老太太没事,就问跑到大夫办公室问:“大夫,我老妈这怎么回事?”大夫摘了眼镜:“有些话本来我不该说,但是不说有些不近人情了,你母亲这个事,不归大夫管。多的话我也不说了,该找谁你就找谁去吧。”
孙济当然明白,大夫的意思是找个先生看看,可是孙济这个唯物主义者对这些事还是有些半信半疑,于是也没放在心上。心里只觉得是这个医院不行,就安排老太太去了更有名气的一家部队医院。
可没想到的是老太太的伤口居然迟迟没有愈合,而且还有化脓的趋势,饶是大医院的专家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孙济突然想起了那个大夫的话,于是便找了几个先生给看看,没想到先生们都是异口同声的说自己道行尚浅,解决不了。几经介绍,这才来到了我的面前。
他说的很细致,一边说一边配合着表情,似乎极力想证明这些事的诡异,但是不是所有的怪事都是鬼神操纵。在答应他之前还是需要确认一下。我从口袋里一张写着符咒的黄纸,交给孙济:“这个你拿去,回去在你母亲的伤口上擦一下。明天中午之前送到我这里。这是我的名片,有事给我打电话。”孙济收好名片和符咒,连声道谢,也没耽搁,开车就奔医院去了。
第二天一早,刚到店门口就看见孙济蹲在台阶上抽烟,头发乱糟糟的,看来也是没怎么睡的样子,走到他身边才发现我,看我来了,赶紧扔了烟头,从怀里拿出了昨天我交给他的黄纸,上面还带着血。我拿出火机点燃黄纸,火苗烧到有血的区域突然一蹿,还冒起了黑烟。孙济吓了一跳:“易师傅,这是啥情况啊?”我解释道:“黄符燃烧的火是至阳火,遇到你母亲伤口处的血会蹿火苗就证明伤口受了阴气,看来问题在于你父亲的墓碑上,走吧,去墓地。”
公墓不是什么特别高档的墓地,压棺土没有用水泥封死,还能找到翻土的痕迹,四周因为没人打理已经长了草了。“自从看坟的老头死了之后就没人拔草了,我也忙,没时间来,爹你别怪我。”我随口问了一句:“看坟老头怎么死的?”听我一问孙济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