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峰乃是金中山著名山峰之一,其间有一瀑布名为白水冲,长期奔泻,银珠飞溅,数里之内雾气腾腾,为历代文人骚客咏叹,白峰之名由此而来。相传,白峰上白水冲旁曾有一岩洞,居住着一个名为白飞云的修道之人,听闻那白飞云修道前,曾经心中挚爱之人被权势人家子弟强抢而去,报仇无望,又被逼至走投无路,生无可恋,行至山腰件往白水冲深潭的跳去,这一跳白飞云非但没死,反而得道,传闻其可化水成冰,呼风唤雨,驭鸟役兽。白飞云修道有成之日,那强抢其心爱之人陈姓女子之权势人家一夜间在一场天火之中死绝,第二天衙门核对尸体,唯独没有发现那陈姓女子,又十年后,山中有游人见一男子携一美貌女子平坐云气,白日飞升。后多有求道之人来此一寻仙踪,然仙踪飘渺,岂是无缘之人可轻易寻得,所到之人都能感受到此处非比寻常,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有一个道士,游方至此,感受到此处存在的一丝若有若无的灵动气息,认为乃是道家的洞天福地,故在在白水冲旁此建了一个道观,名为仙踪观,仙踪观面积不大,一间主堂,雕塑白仙之像供于堂中,三间厢房加一处藏经房,瀑布的水汽时常缭绕道观,使得道观与仙踪相互映衬,颇具仙家风范。时有人慕名而来,或虔诚求道,或请求庇佑,或祈盼姻缘,不一而足。
到现今,仙踪观是由一位上了年纪的老道掌管,道号清一,鹤发童颜,平日里穿一身青色道袍,银发之上束一高高的道髻,加之白髯飘动,随手提着一个拂尘,端的一副仙风道骨模样。其实整个仙踪观也就清一一人,老道身子骨健朗,走几里山路都面色不喘,也懂得医术,常常为山下村子村民医治病痛,也不收银两,故村民也是颇为感激,经常送些果蔬、粮食给老道,加之偶尔香客、游客至此捐些善款,买些符咒,老道的日子过的也是悠然自得。
征兵前,梓言停学回家操持农活那段期间,常在金钟山山野间厮混,有次在白水冲旁爬树玩耍跌了一跤,脚踝受伤,当时老道正好经过,便帮梓言医治一番,给了梓言一些敷治的草药,还送梓言下山回家。这期间一来一去梓言便认识了这清一老道,接触久了便发现这老道也是个风趣之人,为人开朗健谈,见识广博,从道家到文学均有涉猎。那段时间梓言闲暇之时常去观中找到老道玩耍,听老道讲述他的种种游方经历。那清一道人出生习武世家,自小练习,身手了得,因杀父之仇怒杀仇人一家十三口,为躲避追捕奔走天涯,干些绿林之事讨个生活。后遇到一个游方老道,劝化清一向道,消其戾气,才有了现在的老道。那段时间梓言也跟老道学了些简单的医术以及强生健体的道家武术,难得木然的脸上常常挂着些许微笑,老道从不计较年龄与辈分,眼中也没贫富贵贱之分,因此梓言对其很有好感,算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好朋友,因此梓言也格外珍惜这份感情,常常从林中捉些野味与老道一起在仙踪观后院打打牙祭。这一个老一个少,一个开朗,一个静默,亦师亦友,也是难得凑在了一块。
梓言一路行至白峰道观,进门便发现老道一脸肃然,正在庙堂对着一个中年胖香客讲述“大道”,一副神仙模样,想起平日里与梓言接触一副率性而为的小老头模样,不禁暗暗好笑,但又想及战后世道艰难,老道也要讨生活,又不禁摇头苦笑。那老道见梓言到来,匆匆打发了那香客离去,上前淡淡笑道:“来了”。
“嗯。”梓言回到。
那清一老道知梓言苦楚,问罢也不多语,望着梓言向着藏经房走去,在道观里这间不大的藏经房中,整齐的堆放着诸多道家典籍,医经药经。抄起那本《太上心印经》,梓言心中默默诵读起来,其实这部心印经梓言早已经能倒背如流:
太上智光烛照太虚独此真阳永劫长存
手不妄动足不轻行目不外视耳不他听
口绝闲言心无妄想自朝至暮洗心涤虑
无牵无挂更远累害制外养中退藏于密
惟慎幽独时时内观刻刻返照不离方寸
惺惺常存守之不败寂而长照照而常寂
绵绵密密不二不息对境无心遇物不染
常应常静无文无武动观自在静养中和
精神内蕴怡养谷神积至久久诚至明生
了了常明如如自在纯乎以正默默合天
忘记默诵了多少遍,梓言心中感觉平静许多。自从战场回来后,梓言常来这道观躲在藏经房读些道家经书典籍,这不大的房间已经成了梓言的避风港,不少道家典籍中也记载着仙家的传说,仙人逍遥于宙宇,看尽红尘不老,不用受那天地间的诸多束缚,此刻的梓言甚是向往。然而这世上是否真的有仙,梓言不得而知,也曾问过老道,老道也不甚了解,老道所知的也就是道家一些养生健体之术和黄老之术,但老道又说这世上确实有修道者的存在,能否踏入其中要看个中缘分,据说这修道者又分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渡劫、大乘几个阶段,每个阶段又分为前、中、后三期,每升一个阶段之前都要渡那天劫,据说修行至大乘,已算得这人间之仙,翻云覆雨、移山填海无所不能,一旦渡过那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