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叹气道,“既然你坚持去看一下也好,省得吃了饭也得吐出来!”
于是我们每人啃了一块面包,老侯开车带我们去了一家医院,在医院兜兜转转经过了很多地方,终于在靠近太平间的一个半地下室里,看到了那个可怜的向导。
地下室的门一打开,一股酸腐的臭味道扑鼻而来,那种味道好像夏天闷热天气腐烂的一块肉,那气味儿从鼻子里钻进去直达脑袋,冲的脑仁生疼,浑身每个毛孔好像都被那腐臭味刺激到一样,冷汗刷刷往下掉!
老侯事先为我们准备的十二层面纱的口罩根本不管用,韦春雨因为好奇非要跟着去看,这下好了,门刚打开,她“哦”了一声,捂着鼻子跑出去就一阵狂吐,吐的腿软脚软说什么也不肯进去了。
这“沁人心脾”的味道,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印象非常深刻。那时我爹是阴阳先生,有一家人来家找他,说家里总有一种非常臭的味道,屋子离茅房和猪圈很远,家人一直都很爱干净每天都打扫卫生,可是不知道哪天家里忽然多了一股子臭味儿,而且这臭味儿不像是从外面传进来的,像是从屋子里散发出来的。
家里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只要进卧室就哭,说什么也不肯进去,所以怀疑家里有鬼。
我跟着我爹去那家看现场,果然一进他家屋子,就能闻到一股子臭味,这味道虽然不是很大,可是特别冲鼻子,闻多了让人心里特别抓狂,几乎作呕。
我爹带着我在几间房子里转了两圈,有间卧室我一进去就浑身发冷难受,眼皮子直发紧,但是那时是还小根本看不到脏东西,只是有一些感觉罢了。
后来我爹出来,就说那屋子里有个鬼,他摆了个阵将那鬼收了,然后让那家人往院子的西南角去看,说遇到坑,甭管什么坑就往下挖,挖到东西就事儿了。
那家西南角有个大粪坑,为了给田里积肥,粪坑经常是过很久才清理一次,他们就找了人来挖粪坑,结果还真挖出来一个男人的尸体!
那尸体已经快烂完了,腐烂的皮肉里到处都是白色的蝇蛆,腹部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被谁一铁铲子戳破了,那一刹那,铺天盖地的腐臭味夹杂着粪坑的味道,就跟现在这个味道差不多,臭的让人浑身一激灵,当时在现场的人全吐了。
可那是死人的味道,而这个半地下室中,我却听到还有人在微弱的叫唤,凄惨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一间门内传出来,难道这种腐臭的味道竟然是从一个活人身上传出来的?
老侯干呕了几声,推开一扇门,我看到不大的病房中,只有一张孤零零的病床,床上躺着一个人形物件,时不时的从嘴巴的位置发出微弱的声音。
这人形物件太特么恶心了,身上好像长了一层又一层的鳞片一般,肉皮全部成了鱼鳞状,一层层的覆盖着他的身体,可是那些“鳞片”肉却发黑发烂,从下面还冒出一股股青黄色的脓水来,臭味儿就是从那里传来,要不是那人的胸口上还有微微的起伏感,表明他还在呼吸,我真的以为人死了。
老侯跟我们说,当地人认为,这个人因为贸然闯进金字塔,得罪了里面的神灵,被神灵惩罚,变成了猫灵的食物“鱼人”!
他身上的鳞片就是证据,但是因为他逃了出来,没有被猫灵吃掉,
所以他在腐烂,知道最后烂的剩下骨架了才算完。
但是医生说这人其实是感染了金字塔里面的细菌病毒,所以皮肤和内脏才会腐烂,并没有什么神灵只说。
我走到那人的窗前,他似乎还有些意识,浑浊的眼珠子朝我这边儿转了一下,口中发出了一丝怪叫。
“呵……呵……”
“你们遇到了什么?宇文静在哪儿?她怎么样了?”我抓紧机会问道,老侯在一旁大声的帮我翻译,可是无论怎么说,那人的眼睛完全像一滩死水,怎么也不肯说话了!
问了半天,我们几个被臭的谁也不想说话了,黑涯见我不死心,强拉着我出去,安慰道,“这人都快烂完了,问他也没什么屁用,咱们今天晚上还是好好收拾一下,直接进去看看不就都知道了!”
就在我们临出门的时候,里面那人突然传来一声嘶哑的叫喊,叽里咕噜说了几句什么话,我赶紧抓住老侯让他翻译。
“恶灵!整整一片水里全都是恶灵!”老侯皱着眉头道,“它们会吃掉所有人!”
“什么意思?”蔡小胖满脸疑惑,“这变成鱼的家伙说的是什么东西?”
“大概是说,我们要面对的东西在水里吧,蠢货!”黑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那恶灵到底长什么样?水里的恶灵,不会是说咱们中国那种水鬼一样的东西吧?”蔡小胖讶异道,“黑哥,如果是水里的鬼,那咱作法的时候用的那些符啊、香火啊、五帝钱什么的,岂不是全都没用了?这可怎么办?”
“我去!”黑涯也怔了一下,反手捏了捏蔡小胖的大胖脸蛋子,使劲儿扯了几下,似笑非笑道,“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这方面了!”
我暗自思忖着,蔡小胖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