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方显然没打算就这么算了,来到跟前,仔细看了看南极寿星,转身指点着杨修高声道:“你眼瞎了啊!没看到上面的标价么?万一刮破了摔到了,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杨修听了,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不让碰就不让碰吧,说话何必这么难听?要不是见这木料不错,我还懒得看呢。
店大欺客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杨修本来还想客客气气的,见对方这么不懂礼貌,干脆道:“东西摆出来就是让人观赏的,再好的木料,不摸不碰,怎么让人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好,到底好在哪里?”
“你个小屁孩儿跟我装什么蒜啊~你这种人你我见多了,见到值钱的东西就乱摸,赶紧的,滚滚滚!”年轻伙计冲杨修甩甩手,鼻孔朝天一脸不耐烦地说道。
“一个有残损的木雕就把你们宝贝成这样,我看这家店也不过如此,”
杨修冷笑一声,懒得跟一个小店员一般见识,一边摇头一边往外走:“以后这种空心的木料还是别拿出来了,太掉档次。”
大厅另一边,里屋中。
云起花木的老板钱老,靠坐在竹椅上,微微蹙眉,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旁边,梳着大背头的赵四微微躬着身子,脸上带着殷勤的表情,一边笑一边说着话。
“钱老,我赵四向来有一说一,不是我吹,只要是这花木市场上有的东西,王总手里全都有,而且比您现在进货的价格要低两成!”
赵四探出两个指头,在面前比划了一下,嘿嘿笑道:“盛世贸易公司规模,在整个江北省都排得上号!您肯定也了解王振彪王总的实力,货源数量绝对不用担心,到那时候,南塘花木市场的规模肯定还能更上一层楼!”
钱老“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说。
身为整个南塘县花木贸易的掌舵人,钱老此时有些犹豫。
王振彪的名字他当然听说过,王振彪的盛世贸易公司的实力也没什么问题,能把赵四请来,想必王振彪背后费了不少心思。
钱老担心的是对方的名声——盛世贸易在商场中的风评可不怎么好听。
这些年国内的花木贸易竞争越来越激烈,还有不少跨国集团对国内这块肥肉虎视眈眈,由不得钱老不小心。名声一旦坏了,再大的市场份额,被别人夺去也只是一转眼的事。
赵四是南塘县花木协会的副会长,虽然只是个半官方组织,但这个协会有县里林业局撑腰,在以苗木产业为核心产业的南塘县,他这个副会长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不过在钱老面前,赵四就只有低头哈腰的份了。
钱老是现任南塘县县长钱良的父亲,还是现任江北省省长,省委副书记廖纯之,当初在云州市任职********时的秘书!
钱老跟随廖纯之工作二十多年,兢兢业业,后来因为身体原因离开了工作岗位,但与老领导的情谊却还在。
更不用说,钱老还掌控着云州市超过六成的花木生意,名下还有实力不俗的建筑公司等行业。
放眼南塘县乃至整个云州市,几个人敢对钱老不敬?
见钱老没什么表情,赵四眼中闪过一丝焦急,但很快消逝无踪,冲身后的跟班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抱过来一个纸箱子。
“钱老,这是我们王总的小小见面礼,请您笑纳。”
赵四小心地把纸箱子打开,搬出了一个漂亮的淡青色花盆,花盆里一株老枝虬结的刺柏,一尺来高,葱翠深绿的刺叶修剪的相当漂亮,和干枯皲裂的树干表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刺柏主干向一侧呈s型弯曲,形态古奇,彼此缠绕的老根扎进泥土里,让人不由想起高山上那些在岩石中扎根生长的苍劲古树。
钱老闻言侧头看了一眼,立刻被这盆精致的盆景吸引住,从竹椅上起身,低头细细观察起来。
赵四见状,眼中露出一丝得意,赶紧介绍道:“这可是我们王总托人在南江省,费尽周折才找到的百年盆景,据那人说,这株盆景可以追溯到民国早期,可是相当难得啊~”
钱老面露微笑,微微点头,有没有一百年不知道,不过修剪成这种样子,没个二三十年的功夫是决计不可能的。
这个王振彪倒是下了功夫。
“我们王总是非常有诚意的,如果能达成合作,钱老您这边进货的价格,我们还可以再商量……”
赵四趁热打铁,异常热情地继续推销。
不过没等钱老说话,大厅另一边便传来喊声,听语气好像是在争吵。
钱老微微蹙眉,平时总是教导这些人,对顾客要有耐心,怎么还有人这么毛毛躁躁的?
不过那个年轻的声音说什么?好像说“空心的”?
另一边
伙计没想到杨修还敢顶嘴,竟然说这儿木料是空心的,立刻把眼一瞪:“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本店的镇店之宝,那么大的标价你没看清楚,赶紧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杨修闻言双眼微眯,不退反进,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