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五年的秋天,徐州广陵郡。
一道黑色的洪流自广陵的东大门而出,浩浩荡荡连绵不绝。
拉近了看洪流是由一个个精壮的士兵汇聚而成,他们身披重甲,斗志高昂,一面陈字大旗在空中迎风招展。
在队伍的正前方,陈登身穿轻铠,一袭红色的战袍使他增添了几分英气。
“辅之,到前面来陪我说说话。”陈登在前头说道。
“是,兄长。”陈寻拍马提枪来到队伍的正前方与陈登并列。
看着来到自己身边的陈寻陈登笑了笑指了指前方道:“前方有一山谷名唤天方谷地形险要我料定黄巾军必在此处设伏,到时我主力一败则广陵危矣,辅之你看我军应该做些什么。”
陈寻想了想道:“贼兵在此处设伏欲以逸待劳以待我军疲惫之师,我军应当放缓行军原地修整。敌军白日设伏必然疲惫,而我军以逸待劳待得夜晚敌军疲惫之时以雷霆之势出击当可一举破敌。
陈登微笑点头道:“这虽是一个可行之法但还欠缺了些什么,秋天树木枯黄,极易点燃,若是在夜晚派出细作在谷中点火,并且派出精兵埋伏在山谷的各个出口之内当可将黄巾军一举歼灭。”
陈寻闻言不由得暗暗思量,觉得此举似乎有些狠辣。
看着这个模样的陈寻陈登不由得微微一叹道:“辅之在这个乱世你不对别人狠别人就会对你狠,辅之收起你的仁慈,仁慈只有那些真正的强者才配拥有。”
陈寻点头称是,但是陈登的话他听进去多少就不知道了。
夜晚,山谷之上一点点的人影正在蠕动。
“哎,王老二,大人让我们来攻打广陵真是个苦差事,前几天那陈元龙就是不出兵现在出兵了行军速度却那么缓慢,要是派我们攻打彭城那么兄弟们现在估计都在城里吃香喝辣了。”
“老大,不要轻敌,陈元龙乃是徐州第一智者大人能派我们来是对我们的看重,不过这天方谷乃是通往徐州的必经之路,陈元龙一来我们就推下事先准备好的滚木和礌石将他砸成肉饼。”
“老大,我好像闻到了酒味不知道那个王八羔子又在偷腥。”
“兄弟们守了一天也累了,喝点酒又怎么了。”那被称为老大的男子笑道。
他话音刚落便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成千上万的火箭从空中落下,点燃了周围的枯枝,火焰升腾,那些弥漫酒香味的地方成了火焰狂暴的聚集地,火焰烧红了半边天,无数黄巾军士兵被火焰点燃被活活烧死。
“快撤。”那被称为老大的男子大喊,却不想被一支火箭射中一命呜呼。
“快逃啊。”黄巾军四散,纷纷夺路而逃却不想在山谷的出口处迎接他们是一支重甲步兵,他们左手手持圆盾,右手持环首刀在此处早已等候多时。
“我等愿意归降。”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从而引起了群集效应,一个个黄巾军的士兵跪地,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全部诛杀。”然而等候他们的是陈登无情的命令。
“大哥他们既然已经归降那么给他们一条生路吧。”陈寻拍马来到陈登的身边道。
陈登长叹一声道:“辅之,我问你如果收降这伙子黄巾军那么又该如何安置了,你知道我们即将救援徐州必将倾巢而出,到时若是将这些兵马安置在广陵那么我陈氏家族将面临不小的风险,而若是将他们带上去徐州那么他们也极有可能突然反水临阵倒戈杀我们个措手不及。或许你不适合领兵,你应该在我的庇护下安安稳稳的过一生。”
“大哥,辅之知错了,但辅之也想保护陈家!”陈寻低着头说道。
“既然已经知错那么便向我证明,现在你马上提着你的长枪去把残余的黄巾军杀尽,若放过一人明日我便解了你的都尉之职。”
陈寻知道乱世即将到来,他现在需要兵马,来应对即将到来的乱世,来保护他心中的陈家。为此他必须放下自己的仁心化身修罗,将所有威胁陈家的人斩尽杀绝。
陈寻带人提枪在投降放下武器的黄巾军中杀戮,周围之人没有他一合之敌。
看着正在杀戮的陈寻,陈登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在这个世间不需要妇人之仁,因为你对别人仁慈那么就是对自己残忍。辅之,大哥希望你能尽快的放下自己心中的仁慈,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在这即将到来的乱世中存活下去。”
那一日陈寻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不过在那一天他吐了,将苦胆水都吐了出来。他虽然已经做好了杀人的准备但是战争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残酷,那些残肢断臂萦绕着他的心头,那一夜他无眠。
次日当大军只行进十里,陈登便下令原地修整。
“大哥,徐州危在旦夕你为何在此地裹足不前。”
“兵法有云,以逸待劳者胜,陶刺史手中有整整八千精锐的兵马徐州城不会那么容易丢的。况且我早就修书请北海太守孔融前往救援,孔太守与陶刺史乃是至交好友必不会袖手旁观,城中兵马见援军前来必然死战,当两方厮杀的两败俱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