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当时那个记者就是个娱乐圈的记者,因为这样的角度和这样的旁白,只有娱乐圈的人才能拍的出来,也只有娱乐圈的记者才这么丧尽天良。
难道商业圈的记者都死绝了吗?或者说,是娱乐圈的花边新闻不景气,让他们的记者也跳槽了,再者就是,娱乐圈的记者跳槽到了商业圈,然后继续用娱乐圈播报的方式播送着自己的新闻。
何静静和李文佑垂头丧气的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三点多钟,太阳已经有一点点薄弱,可强烈的气息还在,偶尔能听到一些蝉鸣的声音,这才让人发现,原来夏天到来了。
春天走的悄悄然,让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已经患上了短袖,医院里也开始有一些沉闷,伊映雪总是在早上的时候来得很晚,穆少峰不知道要干什么,只是每次来的时候,都好像遍体鳞伤一样。
表面上没什么变化,只是眼底有一丝暗沉。
见到李文佑和何静静的模样,伊映雪知道,一场战役,他们是惨败的一方。
见到穆少峰,李文佑靠在墙上一语不发,何静静找了个凳子坐下,口吻烦躁的问:“映雪呢?怎么不见她人?”
穆少峰说:“不知道,可能出去买东西了,午睡醒来就没见到她。”
点点头,何静静说:“那个顾天奇真他娘的不是东西,那么义正言辞的说那些放屁话,我恨不得上前扇他一巴掌,只可惜扇不住。”
靠在墙上的李文佑也发话了,对着何静静说:“要不是我啥也没有了,高低跟他拼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就不信他还能把我怎么样!敢这么欺负穆少峰。”
这一时刻,让穆少峰想到了很多,李文佑,何静静,伊映雪,甚至凌逸辰。因为一个自己,所有的人都收到了牵连,虽然这个牵连的前因后果是何静静,但是归根结底是因为自己。
那天晚上的那个女人,穿着皮草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穆少峰应该就想到这个女人非比寻常,只是当时没多想,现在想来,估计那就是一个诱饵而已。只可惜,美人计没用上,倒是让自己受了皮肉之苦。
不知道因为什么,穆少峰笑了起来,声音回荡在病房里倒有些凄凉,说:“我忽然回想起了咱们上学的时候,那时候我们也这样,为了我们之间的任何一个人,都会和别人拼命。那时候可真是不顾一切啊,因为没有多少资本,家里人也给不了多少资本,就可劲儿的挥霍青春。”
李文佑靠在墙上笑了,说:“上学时候事儿就不用再说了吧,那时候我们小,没什么喜欢做的事儿,不跟别人干仗还能干什么。”
丑陋的大脑竟然让他们都忘记了,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但是,唯一能让他们想起来的,只有放学之后就背着书包跑到距离学校老远的地方打架,或者是看着别人打架。那段光辉岁月,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还有那些一到放学时候就目不转睛的盯着学校里的渣滓的老师们。
学生时代很青涩,青涩的谈恋爱,青涩的想事情,只要不是开家长会,穆少峰和李文佑就能在学校里面玩儿的没心没肺。
伊映雪从外面回来,穿了一身长款毛衣,下面是很长的米黄色的裙子,医院的白色像一面反光的镜子,见众人都在,问:“你们什么时候来的?顾天奇那边怎么样?”
坐在一边凳子上的何静静忙说:“还能怎么样,怎么去的怎么回来呗,而且回来的路上,还不如去的时候风光呢。”
直径走到穆少峰的身边,伸出手牵住他的手,问:“你呢?好吗?”
点头,穆少峰问:“你今天干什么去了?从我醒来就不见你,打电话给你也不接。”
伊映雪说:“我出去买了点东西,去市中心那个商场,你知道,那里人很多。”说着,放下身上的包包,道:“你爷爷的病房就在楼上,要上去看看吗?”
摇头,穆少峰坚决的说:“我才不去,去了也没好脸色看。”
“话不能这么说,你在这儿,他也在这儿,他不来看你,那是有情可原,你不去看他,那可就是不孝了,你想不孝吗?”伊映雪问。
穆少峰嘴硬,说:“我爸不也几十年没跟他来往了。”
伊映雪看了李文佑一眼,李文佑朝着她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说,你习惯了就好了,这家伙就是一个倔脾气。本来想劝着爷孙两个人和解,看这架势,估计也没戏,自己不是如来佛,没有那么神圣的造诣。
想着也就这样了,也就作罢了。
夜深人静,李文佑和何静静均已打道回府,伊映雪也在喂了穆少峰最后一口汤饭之后选择离开。幽静的病房里空洞的像个太平间,房间里并没有人,除了自己之外。窗外的天气很好,夜幕降临之后没多久,月亮就圆了。
每个月的十五是月圆之夜,没到月圆之夜,天气都格外的好。不知道为什么,穆少峰对月圆之夜情有独钟,也许圆月是证明团圆的意思。在他心里,何尝不期盼着自己有一天能够团圆,何尝不期盼着有一天,自己能够团圆。
直到天色微白,穆少峰还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