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有几只小狗蹲在前面休息,清晨,连它们都还没有从梦中清醒,见到伊映雪,本来昏昏欲睡的土狗们,立刻打起精神提高警惕。
站在最前面的土狗竖着耳朵,瞪着圆圆的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伊映雪,既害怕,又觉得手足无措,生怕这些土狗们不分青红皂白的扑上来咬伤自己,可跑又不能跑,要知道,人在狗面前狂奔,在狗的潜意识里,可都是做贼心虚。
她只能站在原地,想走,又不敢走。
时间久了,伊映雪都能听见土狗们嗓子伸出发出因为愤怒而‘咕噜咕噜’的声音,像人们的喉管里卡了口痰一样。
正当伊映雪手足无措,不远处的房屋前面走出一个人,那人看起来并无心思刻意出来,无意中发现了站在街上一动不动的伊映雪。
“谁呀?大清早的站在那儿作甚!”
回头,伊映雪朝着声音来源望去,是一个年纪稍大的人,头上和昨晚那个老太太一样,头上搭着手巾,似乎,这个是这里的风俗,因为距离挨得近,也就雷同了。
她说:“你好,我是路过这儿的,可是这几条狗以为我是坏人,就挡住了我的路。”
老大爷说:“啊...木有事儿木有事儿,咱们家这些个狗长得挺横其实一棒子打不出个响,不会咬人。”
说着话的功夫,老大爷已经走到伊映雪面前,上下打量一番,问:“看你这样,也不像是俺们寨子里的娃啊。”
点头,不置可否:“是,我是经过这的,在城市地图上看见了这个地标,就过来了。”
老大爷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奇怪,防备着,也难怪,这座寨子只有不到一百人,虽然也是几十户人家,但毕竟多年来人烟稀少,自言自语道:“这几天是怎么了,总有外来的娃到寨子。”
说完准备走,走几步又退回来,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我要去村长家里,要不要?”
伊映雪求之不得,恨不得马上就离开这几条土狗的视线,虎视眈眈的样子太吓人,因为怕疼,时刻都在担心自己被这几条土狗追上狠咬几口。
小时候,伊映雪也被狗咬过,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被鸡啄过的人连鸡毛都怕,更何况是被牙齿在自己的肉上咬几下的土狗。虽说已经是十几年前的旧事,可想想仍有些心有余悸。
跟在老大爷的身后,伊映雪走的小心翼翼,生怕又从哪个地方再跑出几条土狗。土狗们样子憨厚,却抵不过他们水汪汪的眼睛,任何人畜无害的萌瞳都能俘获女人的芳心,伊映雪的芳心那帮畜生估计永远都得不到了。
村长家住在寨子特别里面的地方,山路十八弯一样转了无数个圈子才走到。伊映雪跟着老大爷走到村长家里,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着这寨子说大不大,但是羊肠小道特别的多,本来一条直线就能走完的路,非要绕成很多条小道才能到达。
老大爷说,这是因为寨子小,这样,能让人感觉寨子大点儿。
可明明就是站在村东头说话都能被村西头的听见,还有什么可大的。
到了一个半人高的矮门前,红木色的门框里面是一条窄小的巷子,双开门,老大爷站在门口,伊映雪怎么也不敢进去。看看他,又看看门,感觉像是游乐场里驻足在那里的鬼屋。
“你进去吗?”老大爷问。
摇摇头,伊映雪声音有些畏缩的说:“不了,还是您进去吧,您把我从狗面前带出来已经很感激您了。”
点头,老大爷说:“嗯,里面有个村长的客人在,我们村子里这几天一共来了两个生人,一个是那个男人,一个就是你,所以,既然有个生人住在这里了,你要是想在这儿干点儿什么也必须住在这里。”
伊映雪不明白,问道:“为什么啊?”
“还能有什么为什么,我们这里谁家能给一个生人住?连看看都不能看,这是寨子的规矩,不过寨子里的人好客,就算是你呆在这里,咱们也会好好招待的。”
说完,老大爷打开门,弯腰走了进去。
那是个极其窄小的门,幸亏这个老大爷的身材不算壮硕,能勉强挤得进去,但凡一个胖点儿的,就被卡在这里出不来了。
站在门口,伊映雪手里紧抓着相机,周围的寨子充满了浓郁的竹排的清香,说是清香,倒不如是腐臭。
这是个奇怪的地方,地图的标注上的解释是,这座寨子是一个名叫‘阿里山寨村’的地方,伊映雪想,这个小小的只容纳了不到一百人的寨子,是不是中国的少数民族之一呢?
门被打开,老大爷从里面探出头来,看伊映雪还在,喊道:“喂,姑娘,村长让你进来喝杯茶。”
所有失足少女的悲惨开始都是从这里开始的,伊映雪本能的摇摇头,说:“不用了不用了,我就在这儿呆会儿,然后就去寨子里转转,然后...然后就走了。”
“村长这儿的客人刚好也在,所以村长让你进去说说话。”老大爷说:“进来吧,我们村长可是个百岁老人,那可是个大祥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