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静静暗恋李文佑,那是与伊映雪喜欢上穆少峰同时,伊映雪永远记得,大学四年里她们是怎样傻过来的。去食堂的路上,偷偷用视线描绘他们清瘦悠长的背影;体育课上,看他们打篮球打得热火朝天鲜汗淋漓,偶尔被球砸到也是打心底的乐;清幽的图书馆里面,总是选了离他们不远的位置坐着悄然盯着他们的精致侧脸心里偷偷泛着开心;种满法国梧桐的林荫道上,三不五时的设计一出小小的偶遇,只为求一个擦肩的动容……那个时候的她们,满足于每一次遇见的喜悦,心上念念不忘的人儿,只要远远望着都是心满意足。
望着映雪煽然离去的背影,何静静前所未有的窘迫,李文佑竟真就听了映雪的话小心翼翼护送自己上楼,何静静怯怯地把手掌搭在他的手心,一手撑在他宽大的手掌上,一手扶住了栏杆一跳一个阶梯,崴了的左脚时不时的还会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一层楼跳上来,何静静额上已是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李文佑终于憋不住,“你不介意的话我背你上去吧。这一蹦一跳的还有三层楼呢,您要是再不小心崴了另只脚伊映雪那儿我可担待不起。”
李文佑大大的个子蹲在自己眼前也不过是平凡的高度,何静静乖巧的伏到他背上,乖乖趴着,隔着宽松的T恤感受得到他身体的温热,听得见他稳健有力的心跳,就恍似是听着世界上最美妙的乐章,一如所有情动的清纯少女一般,何静静自私的奢望时间无限期的凝固,亦或是楼梯无限制的拉长,只为了让他们近距离的相处,能够多一些,再多一些的回忆。
李文佑背着她不过是三层楼七十二级阶梯的过程,最多一两分钟的时间,何静静就感觉自己的身子从云端落入了实处,李文佑把她轻轻放在椅子上,又拉开另一张椅子坐下,“何静静我陪你说说话吧,等伊映雪回来了我再走。”他的心一起一伏地波动,口里细细喘着气,显然是背着她爬楼梯有些累着了。何静静暗暗埋怨自己平常无事吃那么多零食干嘛,有些脸红腼腆的跟他道“谢谢”。
他靠在椅背上微微绷起脸,有些不乐意了,“何静静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啊。大家都是朋友,这点事还不是小事一桩。”何静静讪讪陪着笑,“是是是。你只是举手之劳的事。”却乱了我整个的青春。何静静笑眯了眼盯着他,铆足了勇气故意打趣,“李文佑,你就不怕哪一天你的举手之劳骗的人家小姑娘芳心暗许?”
李文佑哈哈笑的前俯后仰,摆着手直说不可能,“何静静、你都不会青睐于我,外面的莺莺燕燕尤岂会中意我呢?想多了欸你。”何静静又继续追问,“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倾心于你呢?”
他就坐直了不笑了一脸大哥哥哄小妹妹的神色,轻轻摸过她的乌色短发,“何静静你真逗。咱们可是一起喝过酒撒过疯的患难之交是哥们儿啊!知根知底的,难道我害怕你会爱上我啊?”
他忽然靠的那样近,呼吸都直接扑面而来,他的唇齿间有着好闻的清新的味道,何静静笑着摇摇头否认,心里却像是被人狠狠掐掉了一截期盼,硬硬的疼,是啊,她真逗,真傻,男生都该是喜欢想杨明悦那样的美女或是想映雪那样子的才女,自己无貌无德,芸芸一众生,竟是奢望他能够关注自己多一点点,竟是痴心妄想了希望他有朝一日也能够像自己爱他那般爱着自己。可是他的一句哥们,一切奢望不击自溃,且溃不成军。
伊映雪那天下午故意在操场上瞎溜达迟了好久好久到很晚才回了寝室,她留给给他们充裕的时间去相处交谈。她回到寝室的时候,李文佑是早就离开了,何静静眼睛红红的,一看到映雪回来就像只八爪章鱼似的趴在她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凄凄厉厉的。伊映雪不知道那天下午她不在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只能抱紧了何静静一个劲儿宽慰着她没事了没事了。
哭闹过后,那天下午发生的事,何静静没跟她提起,伊映雪自是也没再问。爱情就是一大捧的玻璃渣,捧在手里的时候觉得晶莹剔透无限向往,摔开了才发现只是一地残碎的玻璃渣子,割在手心,疼的渗血,不堪盈盈一握。
伊映雪开始每日重复着宿舍、公交、公司三点一线的纯粹生活。凌逸辰也就当真只是记了她旷班半天,其他的也没纠缠她些什么。日子平平静静,倒也很舒坦。
跟穆少峰的交往,碍着实习的缘故,并不能每日都耍浪漫年轻的花枪,相处的时间也不是很宽裕。伊映雪爱睡懒觉,几个闹钟都吵不醒的主儿,穆少峰就每天大清早跑去买了早餐站在女生宿舍楼下负责喊伊映雪起床,这招倒也很灵,不是穆少峰声音多么好听多么特别,而是伊映雪觉得若是不早些起床,叫的整栋楼的女孩子都听见了自己会觉得很害臊,于是今天早晨穆少峰一发声自己咕噜一下就爬起来拉开窗子冲楼下的穆少峰露出大大一个笑脸,然后转过身的时候何静静的大抱枕就迎面砸过来,嘟囔着伊映雪扰她清梦!
伊映雪仓皇接住,撇撇嘴笑笑,下床洗漱整理着装完毕,就蹬蹬跑楼下去,以一个清新整洁的姿态展现在穆少峰眼前,然后一把抓过穆少峰手里的三明治急着啃完去上班,穆少峰立马把吸管插进牛奶盒递到她唇边,“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