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大夫人听见景歆然问她自己是不是私生女的时候,不由地吃了一惊,即便是见惯了大场面的景大夫人,听到景歆然的问话,心里也咯噔一声,不由地想,完了,难道是景歆然听到了我那天和容嬷嬷的谈话,不对,以景歆然的性子,若是她当时听到了,怎么可能忍到现在怕是早冲进来对我和容嬷嬷一顿拳打脚踢了罢,一定是我那天和容嬷嬷说话的时候不小心被白儿听到了,刚才白儿怕是被伤得狠了,心里怒火中烧,才喊了出来,让景歆然知道了。
想到这里,景大夫人毕竟见多识广,心里也就有了几分底数,抬头看了看景歆然的眼神,觉得怕是她已经相信了这个事实,现在再想骗她怕是不容易了,景大夫人脑袋一转,暂时没想到什么对策,但是想着刚才已经叫随从快马加鞭去找郎中为景歆白疗伤了,若是还留着景歆然在这里,万一一会再刺激了她,景歆白的伤可怎么办才好,想到这里,景大夫人决定,还是想办法把景歆然带离这里,拖延一些时间,总会有好的对策的。于是才有了景大夫人对景歆然说“你跟我进屋吧”这句话。
为了给自己留下更多的思考时间,景大夫人选择了带景歆然走回自己的院子里面,走之前,她还不放心景歆白,在出门的时候,看着景歆然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也没有看向她,她偷偷地向容嬷嬷递了一个眼神,容嬷嬷不愧是景大夫人的得力助手,只一个眼神的交流就明白了景大夫人意思,留下来照看景歆白。景大夫人这下才放心地走了,虽说景歆白的院子到景大夫人那里的距离很近,但是对于景大夫人这种精于世事的人来说也足够想一个化解困境的办法了。
她一想,虽说景歆然刚才那个愤怒的架势是有些想置景歆白于死地的样子,但是自己一回来,叫了一声景歆然就听话地放下了拳头,看来景歆然对自己的情感还是很深的,毕竟景歆然从小在流云寨中长大,平时身边就是师傅和师兄师弟这些老爷们,心思也比较单纯,我这个母亲在她的心目中分量还是很重的,我只要好好编个故事,让她觉得我对她真心实意的疼爱,利用她心中对母爱的渴望,定能顺利地化解此次危机。想到这里,景大夫人的心中彻底有底了。
景大夫人一直带着景歆然走进了里屋,把门关上,看景歆然还在屋子中间傻傻地站着,就走过去,牵着景歆然的手,带着她,一起坐在了床榻的旁边,景大夫人先是叹了口气,然后轻轻抚摸着景歆然的手臂,她逐渐感受景歆然的身体慢慢放松,紧绷的手臂也松弛了下来,她才开始说话,“然儿啊,其实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这件事的,但不知道怎么竟然被景歆白听了去,还告诉了你。”
景歆然抬起头,含着泪望着景大夫人,说道:“所以,景歆白说的是真的了,我确实是个私生女,对吗?”景大夫人满目柔情地盯着景歆然,缓缓地说到,“这有什么关系呢,然儿,重要的是你是我的女儿,你是我找了十几年的亲生女儿。”
景歆然倔强地把头别过去,不再看景大夫人,咬了咬嘴唇,不自觉的握紧左手用指甲戳手心,然后问道:“我的父亲是谁?”景大夫人看景歆然的架势是不得到一个答案不会罢休了,于是,把手搭在了景歆然的肩膀上,抚了抚,轻轻地说道:“其实算起来,你和景歆白也能说是堂姐妹呢,你的父亲是景家二少爷,景扬。”
景歆然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来,看着景大夫人问道:“为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景大夫人明白景歆然难以接受这种混乱的亲缘关系,但是她觉得景歆然的情绪好像已经有一些再次的软化了,于是决定再接再厉,彻彻底底地打消景歆然心中的疑虑,毕竟她的大业还没有达成,为了景歆白、为了景家的未来,景歆然必须留在景府,为她所用。
景大夫人又叹了一口气,半天没有说话,然后轻轻地说,“然儿,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这个故事很长很长,却是我一生最美好的回忆。”
景歆然没有吭声,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景大夫人便自顾自地讲了下去,“在二十年前,一个少女嫁入了景府,嫁给了这里的大少爷,当时这个少女的娘家在京城还算小有名气,再加上少女姿容秀丽,到了嫁人的年纪,求娶的贵公子哥也是络绎不绝,然而,在一次踏青中,这个少女遇到了一个英俊的公子,只是远远地一看就芳心暗许了,后来还叫婢女打听了一下,知道了那是景家的公子,少女等呀等,等呀等,不管什么人来求亲,都给爹娘哭着闹着不嫁,终于有一天景家也上门提亲了,少女欣喜若狂,立马叫爹娘应了这门亲事,两家人很快合了生辰八字,也算是天作之合,便开始筹备亲事了。
少女的内心一直忐忑不安,焦急地等待着成亲那一天,成亲前一晚,少女一宿没睡,每一秒都度日如年,终于挨过了出娘家、过门槛、到了洞房,少女一直在等待自己一见钟情的少年掀开自己的红盖头,谁想到,一会新郎官进来了,喝了交杯酒后,新郎掀开了她的盖头,当看到新郎的脸的那一刻,少女的心都凉了,这并不是她想嫁的那个人,但是事已至此,她不能再逃了,不能丢娘家的脸,况且她连自己喜欢的人是谁、是否已经婚娶、能否接受她这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