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景歆然也是个洒脱心宽的人,眼见着自己竟然凭空到了城东,整个人也迷迷瞪瞪地,就决定不如干脆在这边逛一逛、吃点东西再回去。出了万花楼,景歆然才发现这万花楼真是名不虚传,走了好几分钟才彻底离开万花楼的地盘。
折腾了这么久,景歆然也是十分疲乏,干脆直接走进了第一个酒家,进去发现不愧为正月十五,店里面生意十分兴隆,小二看到景歆然进来,赶忙迎过去说,客官您里面请,想吃些什么。正准备带着景歆然找个位置坐,又被别的桌的客人唤了过去,景歆然倒也不恼怒,看着这人声鼎沸的店铺,绕了一圈才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位置坐下,店里虽说人多,卫生倒是不错,这张小桌子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地,菜谱也摆好了放在桌上。
景歆然翻了翻菜谱,发现名字起得都是十分文雅,她也不太清楚到底原料是什么,于是抬手高呼,唤来了店小二,还是刚才那个迎接她的店小二,看她已经自己寻了座位坐下,自觉招呼不周,赶紧给景歆然道歉,景歆然胡乱摆了摆手,让小二不要放在心上,让小二给她解释一下这菜谱文绉绉的菜名都是些什么菜,小二笑着应了,一个一个详细地景歆然讲解了起来。
景歆然也饶有兴趣的听着,也真是长了不少见识,末了,小二介绍完了所有菜,景歆然点了个佛手金卷、酱黑菜、绣球乾贝三道菜,又配上了红豆膳粥和豆面窝头,小二记下了就欢欢喜喜地去后厨吩咐了,一会又过来给景歆然上了茶,又被别的客人叫走了。
景歆然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身边吃饭的人们,虽说景歆然到京城也有月余,平时也就是顶多和荆意涵出来转转,也从未到过城东这一片地方,今日一看倒觉得很有趣味,或许是身处京城的达官贵人区的缘故,身边的客人无论是衣着华贵的还是衣着普通的,大多不是话家常,言语中总是讨论着些政治民生。
等了好一会,菜还不来,景歆然又唤来了店小二让催了催菜,小二很快端了一盘子菜从厨房走出来,很是歉疚地对景歆然说,“客官真是抱歉,这正月十五的晚上客人太多了,想给您做了一盘绣球乾贝,其他的菜我也催了我们师傅,一会就给您上来。”
景歆然看他这么说,店里人也确实很多,也就体谅了他。景歆然店里现在大多都在等菜,也没人唤店小二,看他也不急着走,就饶有兴趣地问小二,“这来店里面吃饭的都是些什么人啊,我看怎么都聊着些国家大事呢?”
店小二笑着回答道:“一看客官您就不是住城东这一片的,这城东啊,尤其是往那边走那片,住了不少达官贵人,像咱当朝的宰相大臣啊都住在那一片,这老百姓的成分也挺复杂的,有的就是原来在那大臣们的府邸里头伺候的,有的呢就是官府里面的衙役,就算是普通做做生意、干干活的老百姓久而久之耳濡目染地也懂得多了些。”
景歆然在小二的讲解下对城东也有了些了解,这时候厨房的大师傅唤小二过去端菜,小二很快跑了两趟,然后给景歆然上齐了所有的菜,说了句“您慢用”就去服务别的客人了。
景歆然开始动筷子了,虽说这菜名起得是千奇百怪的,但是味道还真是不错,也怪不得这家店里面有这么多客人,景歆然也是饿了,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粥也做的十分甜糯可口,景歆然菜就着饭,配着粥一口口地吃着,虽说她一个人点了三盘菜、一盘主食、一碗粥,但兴许是自己太饿了而且味道不错,景歆然竟然吃掉了一大半,不知不觉地身边的客人也走了好几桌,景歆然看时间天色也算是黑透了,也就赶快放下筷子,去柜台结了账。
结账的时候景歆然下意识地想找睡莲儿,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不知道睡莲儿去哪里了,景歆然尴尬了一下子,摸了摸袖子发现自己也没有带银两,正在想怎么办,忽然想起今天晚上本来约了荆意涵戌时在后花园后门相见,两人一同去城西赏屋里的灯,睡莲儿怕人多两人失散,专门在景歆然的身上挂了一个荷包,装了张银票和一些碎银子,多亏了睡莲儿想的周到,景歆然顺利地结了账。
景歆然记起来自己和荆意涵的相约,自然十分着急,赶快出了店门,走到门口一看外面,一看外面人来人往地,也辨不清方向,所幸又退回店中,找来一个店小二问了问,景歆然先问店小二如今是什么时辰了,小二回答景歆然说,“客官,如今已经是接近亥时了,客官若是一个人,还是早些回家的好,再晚些即便是正月十五,这路上人也会变少,姑娘家不太安全。”
景歆然大吃一惊,自己与荆意涵相约的是戌时,而如今已经是亥时,这都过去了一个时辰,也不知道荆意涵是否还在后门等候,自己得快点回到府里去,还要找到睡莲儿问问清楚自己这为什么在城东醒来。景歆然连忙又问店小二,“小哥可知道我如何找到车子拉我回府?”小二自然是知道的,看店里也不太忙,便一路带着景歆然寻去了,到了拉车的行当,小二又热心地帮景歆然谈好了价格,景歆然自然是十分感谢小二的热心帮助,便赏了小二一块碎银,小二眉开眼笑地接下了,叮嘱景歆然万万要注意安全,便回到店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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