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天明还是来了,甄峻初看看不远处渐渐熄灭的火堆,心中无限感慨。
怀中沉睡的女人果然是不同凡响,那些薪柴燃烧的时间也在她的算计之内。
俯首再看看这张美丽安逸的睡颜,他的心中真是五味俱全。
甄峻初已经成婚多年,孩子也有几个了。
身边的妻妾外室个个都是姿貌妖娆,千娇百媚。
甄家出美人,圣天国的皇后娘娘就是出自甄家,这一代的嫡女甄兰初亦是美艳不可方物。
甄峻初自小见惯了美人,但从没有注意过女子阖眸酣睡的娇颜。
在这个山崖下的岩石上,白天的光线也是昏暗的。
她还在梦中,微蹙的眉头透露着梦的心思。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秀挺小巧的鼻翼下紧抿着艳红的樱唇。
忽然,她在睡梦中微笑了,似乎在梦中又达成了某种目的。
一夜长眠,机警的她很快就会醒过来,不知道她醒后看到自己躺在一个男人怀里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她和他是敌对的,应该算不上熟悉,女人天生的娇矜和羞涩会不会视此为辱而恼羞成怒。
或者,为了掩盖这种耻辱……杀人灭口?
甄峻初竟然有些期待了,自己也觉得有些无良。
用那只能活动的手为她理一理散乱的鬓发,而另一只手早已被一个可爱的小脑袋压得麻木了。这女人平时多是男装打扮,发髻相当简单,落崖救他时又被树杈荆棘挂散了青丝。
为她轻轻挽起青丝……挽发……甄峻初怦然心跳,能为她挽发的男人只能是她的夫君吧。
他的手微微颤抖起来,胸腔中充溢着甜蜜的冒险。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快要触碰到她的发丝时,怀中的她突然翻身向外滚了出去。
甄峻初本能地拉住她的衣袖,这个动作完全惊醒了她。
野外异常的环境让江枫少了在瑁王府培养出来的起床气,
她坐起来揉揉眼睛,看看被挤在一边的甄峻初,好心地为自己解释:“我睡姿不好,梦里爱欺负人。寒山和轩辕瑁都嘲笑过我,包涵一些吧。”
甄峻初愣了,这和他刚才想象和期待的完全不一样。
再想想,也是自己找抽,难道非要对方发现自己被玷污了,然后劈头盖脸揍他一顿或者杀他灭口?
不过,能见到她的睡姿的人除了她的夫君轩辕瑁,还有贴身服侍她的丫头侍女,那么寒山又是谁?
江枫看甄峻初呆愣着,还以为他是被自己彪悍的不雅睡姿吓呆了。
身手拍拍他的脸,一边跳下岩石找水净面,一边笑道:“不会是我睡着的时候把你当抱抱熊压坏了吧,这岩石板还真硬,已经多年再体验过这种超级硬板床了。”
甄峻初不甘心地问道:“知道你睡姿不好的不应该是东越国那位皇后,或者你身边的两位大丫头吗?”
江枫也不在意,笑道:“竹心她们当然知道,还说天下女子应当以我这种睡姿为耻。
我这一夜没有拳打脚踢吧,轩辕瑁老笑话我梦里也不安分,恨不得把我四肢绑起来。
喂,现在你能自由活动了吧,别让我怀疑自己的医术。
如果你的行动已无大碍,咱们得想办法出去了。”
听她话中的意思,东越国的皇后竹心与她现在的侍女是站在女子的角度点评她的睡姿。
这就更说明与她亲近的另一个人,寒山,一定是个男的。
一个男人可以见到她的不雅睡姿,还可以随便与她开这些玩笑,他究竟与她是何种关系呢?
甄峻初迟迟艾艾地问:“我可以叫你雁儿吗?”
江枫正用双手轻轻拍打着自己娇嫩的脸颊,这是最简易有效的美容保养方法。
听见甄峻初的询问,毫不迟疑道:“不可以,雁儿这名字只有我的家人这样叫。”
甄峻初追问:“那么叫你落雁呢?”
江枫扮了一个鬼脸道:“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现在和这些称呼较什么真?
按说,名字就是让人叫的,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
可是,等我们一出了这山谷,各自回去还是你死我活的对头。
你不会在想尽办法杀我的时候,再情意绵绵地喊一声‘落雁’吧,哈哈。”
甄峻初目瞪口呆:“你既然明白我们和轩辕瑁会不死不休,为什么还因为救我而落下悬崖?”
江枫这次拍的不是脸蛋,而是脑袋:“不是告诉你我这里抽筋装糨糊了吗?
无论是轩辕瑁还是你,你们想要的,想做的,我都干涉不了。
这是你们的世界,你们的成长环境决定了你们的责任与使命。
而我只是一个外来的参与者,生命的过客,没有理由也没有能力影响你们,改变你们。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减少伤亡,即使是陌生人,或者是我的敌人。
我们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