瑁王爷的座船停靠在泾河岸边的龙候镇渡口,从船舱中前后走出来两位容光焕发的年轻才俊。他们一个面如冠玉,温文尔雅,另一个沉着冷静,气势凌人。
双双翩然而出时,岸边诸人皆在震撼之后躬身施礼,恭敬有加。
除了瑁王爷身边的近卫侍从,没有人知道五皇子轩辕瑁临夜乘船去了何方,所为何事。
迎到瑁王妃后,两船亦是瑁王夫妇身边的人,一路消息绝不会外散传播。
王爷与王妃在船上缠绵纵情,众人皆是不闻不见,他们的职责只是保卫主子们的安全。
瑁王爷这边一下船,龙候镇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了五皇子瑁王爷将名扬天下的逍遥公子迎至本地的消息,至于他们如何继续向外扩散传播则是后话。
瑁王爷与逍遥公子一起进了钦差行辕,得到消息的官员列队迎接,盛情之至。
五皇子奉旨出京治水,从户部、工部、刑部、吏部各抽调一批务实、能干的年轻官员。
特别是户、工两部,选任之人更是重中之重。
江枫在轩辕瑁离京之前就知道,跟随瑁王爷奉旨治水的户部官员就是江落尘,而工部那位年轻官员有一个很有趣的名字:杨阳旸。
江落尘站在欢迎的队伍中默默地凝视着气质高贵、谈吐大方的逍遥公子,他不得不再次眩惑,眼前这位明眸皓齿的年轻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妹妹。
那日他与轩辕珙已在“竹心居”知道了逍遥公子的真实身份,李逍遥其实就是江落雁,也是他们视为兄弟的的朋友江淹。
妹妹江落雁做了十几年的傻子,即使是一直在伪装,一个女孩儿家在封闭的镇西候府中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从不与外界接触,根本不可能有成就今日盛名的教育机会和资质培养。
而眼前的事实却是,瑁王妃在清醒后,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足以惊天动地。
霜华公子江落尘在外游历了那么多年,不是没有眼界,他也亲身经历了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听闻过许多有关奇遇的故事,相信那些奇遇的真实性和客观性,但落雁妹妹的奇遇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如果说雁妹妹意外中遇到了一个不世出的奇人,从此留在镇西候偏僻的院落里收下一个聪明伶俐的徒儿,又将一身本事传授给江落雁,这个故事按说也是正常的。
可是,这个奇人如果身怀经天纬地之才,绝不会一生在天下五国内籍籍无名。
江落雁就是江淹,也是现在的逍遥公子。任是江淹或者逍遥公子,稍稍显示一项小小的技能都是别人一辈子可望而不可及的本领。
何况,江落尘已经听完八皇子轩辕珙叙述了东越国鸡公山一行的全部经过,毁掉半个鸡公山、整个东突塔的人正是自己的这位雁妹妹。
逍遥公子风度翩翩地与大家一一见礼,举手投足之间,没有半点儿拘谨和扭捏。
来到江落尘面前,他亲近地拍拍霜华公子的左肩,仿佛一见如故。
趁人不注意,却又给哥哥送上一个调皮的鬼脸。
江落尘无奈地轻轻摇头,心里却肯定了眼前的风华少年依然是自己的妹妹。
那位杨阳旸也很有趣,让江枫总想起前世的一个广告语:恒源祥,羊羊羊。
羊羊羊,总让人能产生对羊和羊毛的联想,而且“羊”这个发音还有财运旺盛的意思。
眼前这位年轻的工部官员听说是个巧越鲁班的人物,心灵手巧,精于算学,也是一个专业的痴人。
被瑁王爷迎至百里之外的逍遥公子作为贵宾到达青川府的龙候镇,不显示两下本事不足以服人敬重。
传说毕竟只是传说,让人信服的只有“眼见为实”。
为了理所当然地留在五皇子轩辕瑁的最近之处,江枫必须露一手糊弄大家。
说糊弄确实委屈了江枫本人,但说委屈也不见得是江枫的心思。
关于治水的理论并不太熟悉,绞尽脑汁才梳理出一些简单、基本的理论。
说起来还真有些糊弄之嫌,盗用加拼凑,脸皮薄的人还真应付不下去。
普天之民,以食为天;遍地之水,为生之本。
筑堰修堤,凿山通渠,归正流,利河川。
养殖灌溉,蓄积疏洪,利民利国。
理论确定之后,对将来的设想则是滔滔江水。
江枫将前世天府之国的富庶殷实极尽弘扬,并声情并茂地陈述了都江堰的种种好处。
南诏国的轩王爷已经将轻便且易于传送的拦水堤坝图纸秘密送过来,工部的杨阳旸大人充分发挥了痴人专家的奉献精神,埋头钻研,废寝忘食。
然而,这里的算学毕竟不是高精尖的现代数学,一些简单的计算数据就能将杨大人拦住,百思不得其解。
江枫心中自然明白轩辕瑁的种种难处,出京治水的时间越短越好。
离开京都的政治中心只是一个迂回的手段,这段时间任由当今的太子轩辕璂与自己的宰相舅舅正面交锋,从而在其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