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然后在佣人的使力下站起身,朝着他走来。
她站在他的面前,抬头望着他,头发上仍然湿漉漉不断掉着水珠子。
她的脸色早已由原来的惨白冻成青紫,整个身子也止不住地在发颤,那样孱弱的样子,仿佛心像被冻出了一个大洞,吞噬着她所有的神经与肌肉。
而那眼珠子,只有那眼珠子,却是黑得透亮。
她一直盯着他,一直盯着他,嘴唇蠕动了下,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而整个身子,突然之间便倒了下去。
“夫人!”佣人们惊叫出声。伸出手去抢倒下去的身子,苍穆却先一步,将她整个人紧紧搂于怀中。
透过衣服,都能感觉到她浑身的冰冷,没有一丝丝温度。仿佛已没了一点点生存的气息。
他紧紧抱着她,衣服被水浸湿,身上的皮肤一片冰凉,凉到全身都开始疼痛起来。
“少爷……”佣人看着他没有动静,在一边焦急地叫着,他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把抱起她朝门外奔去。
……
VIP加护病房门外,一直到这一层楼的走廊口,全都有身着黑色西装的人员把守。
而病房内,床上的人始终没有醒来。
体温已偏向正常,一切的生命体征也已趋于稳定。只是,她不肯醒过来。
口中时常会呓语,他听得最多的是“妈妈”二字,除了“妈妈”,其它的,听不清也猜不到。
他靠在窗口的位置,从送来医院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五个小时,她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他也一直呆在那里不动。
身上的手机突然间就响了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是青鹤的电话。
“老大,严律师到了……”
“嗯知道了……”他淡淡应了声,挂了电话,随即走向门口去,走到一半,又绕到病床前。
从上而下望着她。她的脸色依然惨白,呼吸微弱,头发已干透,凌乱地撒在枕间。
他伸手,想要碰触,手在距离她额头十厘米处停下。慢慢收紧,攥拢。然后转身离去。
……
帝集团贵宾室内
严绪然正缀饮着香浓的咖啡,室内开着暖气,他脱下了风衣围巾,只着一件棉质T恤,丝毫不受外面冷空气的影响。而帅气的脸上,也看不出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机,只有淡淡的笑意。
“你不早说,我才从拉斯维加斯飞回去不多久……”看到苍穆进来,他望了他眼说道。
“你可以叫别人来,我都充分信得过……”苍穆也脱了外套,埋入沙发内,对着一边的魅影道,“给我泡杯咖啡……”
魅影只是轻点了下头,便乖巧地退了出去。
“我也想啊,关二那小子,居然比我还忙,电话都打不到……其他人么,我又怕你不放心……”严绪然一副纠结的样子。
“昨天给你的传真收到了吗?”苍穆打断他说道。
“敢不收到么?”严绪然仍然一副泰然的样子。
“你怎么看?”
“首先,我能肯定的,有十足把握的……便是海恩斯检察官是绝对不会撤销上诉的……理由如下:他的儿子暴出丑闻,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是因为何事?既是知道,那么,他又怎么可能放掉手中这一张免死金牌?”
严绪然顿了下,呡了口咖啡,又开口:“你义父在他手上,至少,他算是控制了你一半,你在你义父还没有保证安全之前,在他那里是不敢轻举妄动的……而他,少了一个将他或是他儿子碾成死尸的对手,何乐而不为?第二,他既然敢光明正大和你对着干,那么就说明……要不是他的胆子真的很大,那就是他的后台真的很硬……”
严绪然不紧不慢,一脸悠闲地说着,翘起二郎腿,脸上一副淡淡笑意。
苍穆没有开口,只是沉思着。
严绪然所说的那些,他都不否认,因为他也有如此想过,他唯一想要知道的,便是那个后台……难道,真的是他?
“哦我还想说,如果你义父坐牢了,那么……对谁最有利?”
“怎么说?”苍穆抬头望向严绪然。
“他应该老早不过问帝集团的事了吧?”
“所以呢?”
“所以?所以或许是和帝集团无关……或许……只是和他个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