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的爸妈和长胜的妈都被烦死了,这些都是那个赵二叔胡乱吹嘘惹的祸。两家的门坎都让亲戚朋友给踏坏了,先是借钱风波,这借钱都得到满足后,然后就是要出门挣钱的愿望。林家和刘家的老人当然不敢做这个主,被两家老人婉拒后,这些人不死心,还是轮番打电话给林微和长胜。
林微和长胜现在得电话恐惧症了,听到电话就会全身颤抖一下。
这还算是小耳科,那赵二叔居然把那份登有林微出轨证据的报纸给带回了老家,在一波又一波事情过后,他老人家就拿出这报纸让家里人看,虽然一再嘱咐家人不要说出去,他的家人还不跟他一个德性,这么大的爆炸新闻,他们能保住秘密吗?
根本不可能。
很快,这事就传到林微爸妈那里,害得林家二老在村里都没脸见人了。自认为家教甚严的林家二老虽然口头不承认女儿会是这样的人,可又不得不在心里打鼓。因为,上次林微回家也说长胜身体不好这事,去邻村拿药的事也在村里传开来。联想起来事情就是真的了。
林微的爸妈打电话来警告林微,要是林微敢跟长胜离婚,就不认她这个女儿。让她这辈子都不要回家去,他们不想认她这样的女儿。觉得有辱林家门风,林家代代都是清白之人,如果这清白名声毁在林微身上,他们就要跟她断绝关系。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果然是好事没人传,坏事传千里!林微和长胜的事就这样传到千里之外的小山村,气坏了林家二老,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里唉声叹气。
林微清楚爸妈的脾气,在他们根深蒂固的封建脑子里,认为女人不守妇道才是最丢脸的,男人背叛家庭没什么,只要男人顾家就好。但女人就得从一而终,绝对不可以做对不起男人的事。
赵二叔有天没事,穿着林微给他买的新衣服,在村子里到处转悠显摆一圈之后,他还专门去找那不能说话的刘老根聊聊,进屋一番恭维,把长胜妈乐得屁颠屁颠去给赵二叔煮荷包蛋。
长胜妈听着赵得柱夸自已儿媳,当然开心。所以,她要用农村人最浓重的礼节来招待赵得柱,甜酒煮荷包蛋。一头钻进厨房忙碌去了,让赵得柱陪着老伴说话。这赵得柱年轻时和老伴是一对斗气冤家,两人都争强好胜,谁也不让谁,自从老伴倒下,这赵得柱才失了强劲的对手。
那报纸的事还没传到长胜妈耳中,毕竟林微的妹妹是村长的儿媳,讨好巴结的人自然会多些。加上长胜妈没种庄稼,每天除了守着老伴,然后就是在院前院后种点疏菜,饰养一些家禽,跟村里闲杂人就少有接触,除非是别人上她家来闲话家常。
赵二叔“吧唧”几口汗烟后,拿着他的烟斗在条桌上磕着火星子。再抬眼,他十分同情地看着床上的刘老根摇了摇头,“老根啊老根,年轻时你总是跟我叫板,什么都要跟我比个输赢,结果呢,你不还是没比过我,我儿孙成群,看看你,这一躺就是这么多年,跟个死人一样,真是受罪啊!家里就长胜这么一根独苗,你的根啊要断在这里了。”
刘老根眼里有泪水从眼角滚落下来,赵得柱说得没错,年轻时,他确实是个不服输的男人,什么事都要争强好胜,只可惜命运弄人,居然让他这样一个铮铮铁骨说倒就倒下来。
“你啊,现在知道伤心了呀?”赵得柱见刘老根流泪,抖动着身上的衣服炫耀似地说,“看看,这是你家儿媳给我买的衣服,好看吧?羡慕吧?你啊,这辈子是享不到他们的福了。就是买给你,你也没法穿出去给人看。”他一边说一边比划长胜的家和店有多大,有多好。
刘老根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这说明自已的儿子有本事,虽然他自已享受不到,可他脸上有光啊!
“美得你。”赵得柱伸手扯了刘老根嘴角一下,“我穿你儿媳买的新衣服,你还笑?是笑我家儿女没出息吗?跟你说,我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女虽然挣不来钱,可他们身体好啊,这年头,有身体才是本钱,我就不信他们会穷一辈子,总有一天会强过你们家长胜。现在,我的两个儿子都在跟着小虎子做土特产生意,迟早会超过你们长胜,你等着瞧吧!”
刘老根嘴角又扯出一个笑容,他其实是替赵得柱高兴,他的儿女有出息,刘老根也替他高兴啊,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年,年轻时的锐气早就给打磨光了,哪还会去跟别人比高低。
“嘿!你这老东西,怎么又笑我?是不相信我家儿子没那个本事吗?刘老根,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家儿子就是将来比不过你们家长胜,他们也比长胜要强。看看你们家长胜,挣再多钱有什么?还不是一具太监身体,他那传宗接代的根子不行,跟个废人没什么区别,难怪你们家林微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沉寂如死人的刘老根脑袋痛苦地晃了下。
“怎么?你不相信啊?”赵得柱拿出那张随身带的报纸,小心翼翼地展开来,生怕弄坏这报纸,这是他去过大城市的物证,更是他八卦的证据,用手指着上面的图。“看看,这上面的人,一个是长胜,一个是林微,你总该认得他们吧?还有,你看看这陌生人,身体强壮吧?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