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他们可以与对方多交流下,也不会这样的别扭吧。
他真心的想,自己还是多病一点吧。
就在这时,病房门露了条缝,周小楠的头探了进来,段锦章看到了,叫着他的名字:“小楠,来,进来吧!”
周小楠初时见室内很静,还以为段锦章睡着了呢,可是,看到,他们一家三口都在室内,他的父母亲正襟危坐的样子,他有些拘谨,听了段锦章的话,他忙摆手:“不了,段少,我来想告诉你,小雅醒了!”
“什么,小雅醒了,太好了!”段锦章兴奋的坐起来,正要下床间,身子却被母亲的手按住了:“锦章,你还在输液,别乱动!”
“噢,我太高兴了!”段锦章笑了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周小楠说,“你叫小雅等一会儿,我马上去看她!”
周小楠笑了一上,说道:“一定捎到!”
门关上,段锦章轻笑下,收回目光来,看到母亲脸上有些迟疑,向是要向他说什么,他抢前一步说道:“妈妈,这次大难不死,余下的人生,要我自己做主,好不?”
王学静,有些心紧,她说道:“不是,锦章,你不知道,你与她,真的不合适!”
“妈,合适,在您眼中,是什么标准呢?娶个身家过亿,有高官为后台的富家女吗,对不起,妈妈,怕我再做不到,我不可能放弃真爱,去为了所谓的家族,所谓的生意,而去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去唯系一段冷冰冰的,没有爱情的婚姻!”
说到此,他见到父母间互看了一眼,然后彼此扭开头。
段锦章有些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其实,他只想说出心里话,不过,他也不想伤了自己的父母,虽然在他眼中,他父母的婚姻,不过就是权利与金钱唯系的,冷冰冰的关系。
这时,王学静站起身来,她说道:“好了,快没了,我去叫护士!”
她指的是输液瓶中的液体不多了。
看着母亲走出去,段锦章没有叫住她,他想告诉她,可以直接按铃叫护士进来啊,可是,母亲可能是刻意的,躲出去吧,刚刚自己的话,一定是伤到她了。
段锦章见父亲看着自己,他唯有讪讪的笑道:“爸爸,你最近不忙哈,常常见你在家了!”
段显穿着一件淡灰色衬衫,一件同色的毛背心,套在外面,段锦章真的感觉自己的父亲,自出了私生子的传闻后,鲜少再出去,他是在赎罪吗,段锦章心上有些难过,有些事,再赎罪,怕也得不回,比如,一个女人的,伤了的心。
“锦章,我那天看到你们抱在一起的样子,说实话,你要怎么做,随你吧,我不会阻拦你的,没有什么,比两情相悦,更幸福的!”段显说道,眉间微皱了下,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去,夕阳的余晖照进来,在他身上,渡了一层的暖色的光。
段显的背影还是挺直与玉立的,若不是他鬓间偶尔的白发,与他常年微皱的眉心,那两道深深的皱纹,其实,他的样子,还很年轻,段锦章有时会拿起报纸来细看,自己还真是得了父亲的真传,风流倜傥,他甚至在以前,还会恶劣的想到,自己到了父亲的这个年岁上,会不会,也这样的左拥右抱。
可是现在,他不再那样的想了,有了一个傻女人,他都有些招架不住了,怕此后一颗心,只系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偷情与背叛,他自己都不会原谅的自己。
看着自己的父亲,在段锦章的心上,升起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悲伤,父亲的背影,给他那样孤独的感觉。
想起爸爸之前,说过的,妈妈的心上,始终有着另一个男人。
那么,父母之间,到底是谁负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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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学静走到护士站,说了段锦章的药要输完了,有个小护士应着快步去了,她正走回来,却看到,走廊另一面,周爸爸正走过来。
擦肩而过时,王学静迟疑了下,可是,周爸爸看也不看她,就走了过去,他也是告诉护士,周小雅的输液要换下来。
王学静的心慌乱的,近三十年来,从没有过的慌乱,她要站不住般,这几天来,她也同儿子一样,如经历了生死一般,只每时每刻,要昏过去般,她用手撑住墙,站住了身子,胃部痉挛一样的疼!
那一天,她赶与现场,因为,听说,那两个劫匪终于被抓到,指出了周小雅与段锦章被囚禁的地方,她忙跟过来。
可是,就在她下车时,她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样的熟悉,虽然只一个侧面,却惊得她一颗心要跳出来,这许多年来,每一次梦中,都会把他的印象,加固一般样。
虽然,她的梦越来越模糊,可是,这一刻,她清晰的记得他的脸,她紧张的走过去,看到他转回头来,真的是他。
“云帆!”她轻轻叫道,她从没有想到,周小雅的父亲,会是她初恋的情人,也是她这一世,只爱过的男人,周云帆!
周爸爸,不,现在应该叫他周云帆吧,一直的,他都记得王学静,他记得每一个,与她相处的细节,她是自己的初恋,如梦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