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事先说好的,味全醋坊很痛快地收下了洛锦送来的两千斤醋,当然,其中一千斤是冯家的。
得了银子,刘管家果然没有食言,如数付了赔偿的钱,随即,便匆匆地回到平山镇了。
洛锦拿着这十两银子,心里有些哭笑不得,每当出来一个新的对手,原来的对手便会成了朋友,以前冯家压价的时候,魏五成了她的朋友,现在又出来一个吴昕柔,冯家竟然也成了她所谓的盟友!
这一次,冯礼没有跟着他回去,反而在客栈里住了下来,见了洛锦,只是讪讪地笑,并没有过来搭话。
冯礼知道这次是洛锦帮忙把醋卖了,但是,他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感激之情,如果不是她先惹上了吴家,他们还用这么远来上河城卖醋?
他没走,自然有他的想法,他爹不是一直说他没本事吗?这次,他要拿出一点真本事给他们看,他虽说没有跟吴昕柔打过交道,但是吴媚怎么说也跟了他一段时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去求她,想必她也不会袖手旁观吧?
他坐着马车,穿过了大半个上河城,来到吴媚在南城区的家。
前面的餐馆正在修缮,几个泥瓦匠,正在忙上忙下地搬砖摞瓦,看样子,吴媚准备在这里重开饭馆了,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见那些泥瓦匠一边看着他,一边窃窃私语,不时地发出嘿嘿地笑声,看样子,是有人认出了他。
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只好绕到后院,一进门,果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吴媚正在打扫院子,看见他来。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下,自顾自地干着手里的活。
“媚。”冯礼激动地喊了一声,快步走到她面前,想拉着她的手,见她一躲闪,只好悻悻地站在一边,“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我真的想娶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他知道他姑姑杨夫人看上了吴媚,答应说服蒋氏。让吴媚进门,但蒋氏对杨夫人说,她早已经给冯礼物色好了一个姑娘,也是上河城的,随时都会让冯礼娶进门。弄得杨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说只要是冯礼喜欢的,就行。
他知道蒋氏说得是那个红姐,但是那个红姐早已经不知去向,鬼才知道蒋氏为什么要这么说。
“不好!冯少爷,我给你的机会太多了。你一次也没有珍惜过,在平山镇,你竟然让你老婆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我,你还是个男人吗?”吴媚冷冷地看着他,她想起了盛气凌人的蒋氏,对面前这个男人既同情又憎恨。
院子里的花木,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打理。大都枯死了。她说着话,手却在不停地清理那些残枝落叶和盆里枯死的花花草草。
冯礼也晃动着肥胖的身躯。走过去帮忙,他把吴媚剪下的枝叶,集中在一起,然后一趟趟地放到墙根晾开,等这些枝叶干了,还可以烧火。
这个男人虽说家里发达了,但骨子里仍然保留着乡下人的习惯。
“但你总归是我的女人,你这样独自一个人过,我怎么能放心?”几趟跑下来,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
“你的女人?做梦吧!我属于我自己,你算什么东西!”吴媚反唇相讥道。
冯礼被吴媚一骂,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嘿嘿地笑着跟在她后面,她走到哪里,他就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令吴媚有些哭笑不得!
“你说你找我什么事?”吴媚见他几次欲言又止,索性问道,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曾经帮了她的忙,是她的恩人。
这和他怕他老婆,保护不了她,是两码子事!
“你那个妹妹吴昕柔,在平山镇赔本卖醋,弄得大家都没法做生意,还有你叔父,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在上河城跟我们过不去,你说,我们怎么得罪他们了!”阳光透过干枯的花木枝干的缝隙,细细碎碎地洒下来,照在两个人的脸上,彼此的目光竟然也跟着柔和起来。
“这件事情我帮不上忙,我和吴昕柔虽说是本家,但并没有你们想象中来往得那么亲近,你知道,这些年,我们几乎都不怎么来往的。”吴媚淡淡地看着他,若是吴昕柔一家拿她当自己人,她还用着这么辛苦地开酒楼挣钱?
看看吴昕柔,就知道了,那才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
看他失望的样子,她似乎有些不忍,想了想,又道:“我虽然帮不上忙,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一定会帮上这个忙的!”
“是谁?你快说,不要吊我的胃口了,我都快急死了!”冯礼一听这事还有戏,不禁眼前一亮!
“李秋云!就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李梓轩的生母,我相信她一出面,所有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的。”
“怎么说?”
“我叔父这么多年没有续弦,那是因为他心里对那个李秋云念念不忘,你说,李秋云一出面,我叔父还能不给这么面子?”吴媚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眼里的笑意漫了出来,自己去平山镇碰了一鼻子灰,若是冯家因这件事情乱了套,那岂不是更令人痛快!
“可李秋云是我爹的女人,怎么可能抛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