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玩够了,就会回上河城来了,不必理会她!”杨夫人说了许久的话,有些乏了,她闭上眼睛,道,“吴老板不怪罪咱们家,是人家肚量大,这件事情说到底,是咱们家不对,虽说没有婚约,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就算没有落到实处,咱们家先提出联姻,总是事实!”
“我知道了,娘,您累了,睡一会儿吧!”杨亦安替他娘盖了盖被子,放下床幔,这才走出屋子。
正厅里,杨天宇正陪着杨天源两人正坐在茶几前喝茶,杨天宇的娘子王氏在这里走来走去的整理花木,不时地走过来为兄弟两人续水。
见杨亦安走出来,她便又添上一个茶碗,柔声道:“亦安,你娘睡下了吧?适才我熬了汤,想送过去的,见你俩在说话,我就没有过去打扰你们!等她醒来了,再吃吧!”
“谢谢婶娘,这些日子您受累了。”杨亦安感激地冲她笑了笑,挨着他爹坐下来。
“哎呀,亦安,你这样说可就见外了,咱们是一家人嘛!”王氏浅浅一笑,又去侍弄那些花草去了!
杨天宇夫妇育有一儿一女,女儿比杨亦安大半年,已经出嫁,儿子还小,才十一岁,正在私塾念书。
杨天宇的心气比他哥要高一些,两人同时得到了祖上传下的酿酒手艺,杨天宇不甘守在平山镇那么个小地方讨生活,少年时,便来到上河城给人当伙计,成亲后,才独自撑起门面,自己当了老板,起初生意很是红火,令他很是振奋,也曾一度催促杨天源来这里开酒坊赚大钱,杨天源也是那个时候,有了来上河城的打算。
可是因为种种原因,都没有来成,现在,杨天源决定真的来上河城的时候,却发现他弟弟红火一时的酒坊已经渐渐地没了人气。
不过,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杨天源发现,这里地方大,人也多,但是酒坊也不少,更重要的是,这几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竟然流行起一股潮流,那就是自己动手酿酒,自给自足,就算是自己不会酿酒,也要请人到家里酿!
上河城的大户人家,家家都有酒窖,里面放着自家酿制的酒,一时间,大户人家比富,竟然是自家酒窖里有多少多少酒,酒窖有多大。
这让上河城的酒坊很是头痛,尤其是杨天宇,因为他发现自己除了酿酒,什么也不会,若是不开酒坊,他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但他并没有阻止杨天源来上河城,他一直认为,如果他们兄弟两人联手的话,一定会扭转这个局面的,他心里自是不甘心,这个店会慢慢垮掉的。
杨天源却不这么认为,他认为既然上河城的酒坊都不景气,那么根本没有必要死守,还不如转去做别的生意,比如,这几年酒坊虽然不景气,但是粮食却一路走高,那还不如放下酒坊,去做粮食的生意。
作为一个生意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记得,只要赚钱,就是好买卖!
最近,他和吴老板合伙就做了一笔大生意,把外地因为丰收而便宜的粮食拉到因粮食欠收而涨价的地方去卖,别看了这些不起眼的差额,因为这次是两人联手,资金充足,数量又大,一趟下来,两人都有近千两银子的进账,几乎是酒坊一年的收入!
所以说,做生意,首先要懂进退,不死守!
杨天源心里已然取消了来上河城的打算,一来这里的市场已经太成熟了,自己很难融入到这里了,二来他们家和吴家的婚事已经告吹,以后还是少见的好,虽然他对这桩婚事很是惋惜,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是家里的独苗,找媳妇,还是顺着儿子的意愿来吧!
再说,对他这种走南闯北的人来讲,上河城已经不是什么大地方,不管住在那里,心安就好!
杨亦安看着沉默不语的两人,已经坐立不安起来,他想去找洛锦,告诉她,他爹娘已经不再反对他们的事情了。
想必她知道后,也一定会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