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洛锦高兴地朝她跑过去,“这些天,你去哪里了?李公子找你找的好苦!”
“洛姑娘说笑了,他怎么会想起找我?”红姐说着,似是不经意地朝周围的人群看了一眼,人群中的一道目光腾地转移了方向,看向那处潺潺的泉水。
洛锦跟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人群里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匆匆背过身去,好像是杨家酒坊的一个小伙计,只是一时想不起他叫什么名字了。
洛锦见红姐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便上前轻轻地挽过她的胳膊,从容道:“我们难得一见,不如去寺里坐坐。”
红姐点了点头,亲昵地挽起洛锦的胳膊。
两人十指相扣,洛锦感到她的手指有些微凉。
红姐悄悄地回头看了看,并没有人跟着进来,似是放心了一些。
走进大殿,庄严肃穆的佛像端坐在莲花宝座上,满目慈悲地看着芸芸众生,两人各持一柱香,跪在地上,拜了拜。
“有人跟踪我,姑娘认识那个人吗?”红姐不看她,轻声道。
“是杨家酒坊里的人,不用担心,我们想办法甩掉他,你跟我来。”洛锦起身把手里的柱香放到矮脚香炉里,轻声道。
红姐会意,也跟着把手里的香,放了进去。
这时,又有人走进大殿来上香,竟然杨家酒坊里的那个小伙计。
两人对视了一眼,似是在商量着该怎么办!
“这位小师傅,我们两个今天来是想读点经文,烦请师傅行个方便。”洛锦看见那个小沙弥从门外走进来,忙迎上前说道。
她曾经听杨亦安说起过,无尘大师酷爱书法,特意在寺里留了一间经文室。是专门让香客们来抄经文的,但后来却发展到书法爱好者互相切磋技艺的场地,那些书法爱好者多半都是富贾乡绅,来的时候往往是乘车而来,而寺前的路太过狭窄,行车不便,他们多半是从后山而来,久而久之,寺后便踩出了一条车道,那条车道。除了那些常来寺里的人,并不为外人所知。
“两位女施主请随我来。”那个小沙弥把她们俩领到一间放满经书的厢房里,便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
他是个孤儿。自幼流浪在外,七岁那年被无尘大师带回寺院,一手带大,十多年的耳染目睹,举止言谈中。已经有了无尘大师的谦卑和风范!
这间厢房很大,里面放着好几排黒木书架,上面摆满了经文,散着一股淡淡的墨香和供香的气味,靠窗户的那边,则摆着好几张桌子。上面整齐地摆着文房四宝,显得格外的雅致,里面还有一个套间。想必也摆满了经文。
两人顾不得打量下去,见那个小沙弥一走,便迅速地跟着走出去,见四下里一个人也没有,才沿着墙根寻找那个后门。
院子里那些松树上积雪压在枝头上。晶莹剔透,被墨绿的枝叶衬托着。像朵朵盛开的白莲,一阵风吹来,花瓣般的积雪摇曳着落了下来,瞬间融化了泥土里,不见了踪迹。
洛锦拉着红姐的手,踩着地上渐渐消融的积雪,心里很是紧张,她担心杨家酒坊里的那个人,会突然走进来,此时两人正鬼鬼祟祟地走在院里,一看就知道跟踪的人露了马脚。
走了几步,果然发现墙上有一处侧门,两人眼前一亮,推门走了出去。
后山的路虽说有雪,但未必踩踏过,走起来,也不费劲,不一会儿,她们便回到了店里。
直到坐在后院厢房的热炕上,两人依然还有些惊魂未定。
正如李梓轩所言,红姐这些日子的确没有离开平山镇,她一直都住在山泉村,因为那个村里,有个她在上河城时认识的故交。
红姐的故交其实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刘氏,她祖上专门调制各种胭脂水粉,以前在上河城开过店铺,所以跟红姐很是熟识,生意曾经红火一时,只不过后来因为房东嫉妒她生意好,收回了铺子,自己却借着刘氏的名义,卖起了胭脂水粉,却因为货不如刘氏的好,亏了本,算是给刘氏出了口恶气。
刘氏一气之下,离开上河城,回到了村里。
但是红姐却依然固执地让人特意来刘氏家里定制眠红楼姑娘们所有的胭脂水粉,这些年,刘氏靠着红姐的仗义,只做眠红楼的生意,也能维持生计。
如今,红姐落难,刘氏义不容辞地收留了她,视为亲人,两人一直以结拜姐妹相称。
红姐其实是不想住在人家家里,一到山泉村的时候,便开始打听有没有要卖的房子,想自己住着,刘氏知道后,死活不让她买房子,而是让她跟着自己住。
红姐拗不过她,只好作罢,这些日子,她一直住在刘氏家里。
其实刘氏家里并不复杂,两个女儿早已嫁人,剩下的她两口子和公婆一起过,她相公和公公是个老实人,只管种地,刘氏和婆婆则在家里调制胭脂水粉,换点零用钱补贴家用。
虽说红姐离开了眠红楼,但眠红楼的姑娘用惯了她家的胭脂水粉,并没有因为红姐的离去,而影响了生意,眠红楼依然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