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锦看着身材结实高大的洛厚福和矮小瘦弱的洛绣,很显然,双方并不是势均力敌的对手,多半是一只小狮子和一头大象在转着圈纠缠。实在是让人不忍观望。
“别打了!”洛锦一边喊着,一边狼狈地坐起来。
丢人丢大发了,竟然让半大孩子给打倒了,随即她的肩膀处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她坐定后,试探着稍微动了动胳膊,顿时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该不会是骨折了吧?看来,小阴沟里的确也能翻船啊!洛锦悲哀地想。
“娘,娘,哥哥欺负我和妹妹了,娘,你快来呀!”洛锦朝着大院里自己家住得那两间破瓦房喊道,声音里夹杂着一股哭腔,真的很痛啊!
那两间破屋子似乎总是给人摇摇欲坠的感觉,但娘说,她嫁过来就住在这里,都住了快二十年了,一直是像要塌了的样子,却又一直顽强地撑在那里,只挡风不遮雨。
虽然她对这个家不满意,因为穷嘛!几乎顿顿吃地瓜(红薯),地瓜真是减肥佳品,洛锦心里感叹道,这个家里女人个个苗条,男人个个硕健好身材,真是难得啊!
但几天相处下来,她对上天给她的这个娘还是超满意的。
洛锦的娘李氏略识一些字,也很识大体,心灵手巧是不用说的,屋子虽破,但收拾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重要的是,她疼孩子疼得在村里出了名,虽说每一个当娘的都疼自己的孩子,但在村里人的眼里,她对孩子的疼爱确是过了点,因为她很不幸地生了三个女儿,却一直当儿子来疼的。
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她一有时间总是教她的女儿们认字,这令人很不解,但洛锦很窃喜,如果她能碰到一本书的话。那她就可以大大方方地看书了,是娘教的嘛!
没有儿子,是李氏唯一常常自责而又过不去的坎,因为比她晚一年进门的弟媳妇周氏,也就是洛厚福的娘,为这个家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可谓是儿女双全。
在这个家里,洛锦发现李氏总是很自然地比周氏矮了一头。
“哎呀,我的小祖宗呀!快住手!”
率先跑过来的是住在东厢房的二婶娘周氏,她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看都没看一眼坐在地上的洛锦,直直地奔了那两个体型悬殊较大的搏击手。
她阴沉着脸跑过去,不由分说地一把把洛绣拽到了一边,麻利地解决了这场战争。
随后便扶着她的宝贝儿子上上下下地查看了半天,终于发现袖口处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便气急败坏地对着洛绣大声吼道:“小小年纪就敢欺负哥哥,这长大了还了得,还有人家敢要?都是让你娘把你们惯坏了!”
“呜呜,是他先欺负我们的,是他先欺负我们的。”到底是小孩子,洛绣抚摸着自己被苏厚福攥得有些红肿的手腕,见周氏对着她狮吼般得训斥了一通,便放声大哭起来。
洛厚福见撑腰的来了,大言不惭地指着站在一边大哭的洛绣道:“我是看你们小,所以让着你们,要不,就凭你们两个,我如果真动起手来,早把你们打倒在地了。”
“你已经把我打倒在地了,还装什么好人,真是不要脸!你们竟然还捎带着数落我娘,我娘哪里惹你了,你现在不就是在惯着你儿子吗?”洛锦一看,周氏作为一个长辈,竟然丝毫不理会在一旁大哭的洛绣,只顾查看着她儿子身上的衣衫,顿时火冒三丈,忍着肩膀处的疼痛,对着那母子俩大声嚷道。
“怎么回事?这样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锦儿,你怎么跟你二婶娘说话呢?你看你一个大姑娘家坐在地上撒泼,成什么样子?”许氏踮着小脚,踩着小碎步,急急地从上房走了过来低声对着洛锦喝道,“还不快起来?”
“还有你,这大过节的,别在那里嚎了。”她又冷着脸转过身来对着洛绣低吼道,“都是些让人不省心的丫头片子!”
“娘,这是怎么了?我听见是绣儿在哭呢!”
李氏急急地从大院走了过来,她刚刚在屋里和面,听见哭声,便出来看看,她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湿漉漉的手,一边走到洛绣身边低声安慰着。
洛绣看见娘来了,鼻子一酸,更加大声地哭起来了。
洛娟有些怯怯地跟在李氏的身后,也不说话,只是走过去轻轻扶起坐在地上洛锦。
洛锦被洛娟一搀扶,只觉得胳膊处又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忍不住地哎呦一声。
许氏板着脸,理了理刚刚梳完的头发,对着一直站在边上冷眼旁观的周氏道:“该干嘛干嘛去,今天都把自己的孩子给我看住了,不知道家里请村长来吃饭吗?这打打闹闹的,也不怕外面人听了笑话。”
周氏白了白眼,本想替儿子争辩几句,见婆婆生气了,也不敢再说什么,便一把拉过洛厚福,忿忿地扭着腰走了出去。
“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摔了一下,就起不来了,咱这穷门贫户可养不得这么金贵的女儿。”许氏冷冷地看了看李氏母女四人,转身走出了偏院。
李氏好像并不在意婆婆的态度,也许是已经习惯了。
她见洛锦一直用手